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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癱軟的小丫鬟險些從椿櫈上栽倒,被攙過來的時候,連跪都跪不了,幾乎是趴在地面上,乞憐地伸手試圖攀上苗氏的裙襬。
“太太,真的不是奴婢。”小丫鬟語氣虛弱
苗氏抿了抿唇,不忍多看的將臉扭到一旁。
心腹婆子見狀,趕緊道“紫衣,你該清楚太太對下人不薄,更何況你自小伺候在太太房裡。”
紫衣連連點頭,顫抖著白唇哭泣道,“奴婢記得,太太對奴婢的恩惠,對奴婢孃的恩惠,奴婢這輩子都不敢相忘,太太……太太請您一定要相信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心腹婆子繼續問,“那我問你,為何你孃的症狀與小姑娘一致?莫不是你給小姑娘下毒,遺落了些讓你體弱的老孃也染上毒症。”
紫衣趕緊搖頭否認,“沒有,不是的,真的不是……”
先前,心腹婆子得了下頭人的傳話,在浣衣房當差的老姐妹亦是身染重疾,她特意趕過去瞧了眼,那症狀與小姑娘先前的症狀簡直一模一樣。
都是嘔吐不止,都是高熱不退,都是癔語不斷。
如此,他們才會將目光放在了紫衣的身上,不說小姑娘院裡吃的用的皆是透過太太與老太太房裡人之手,遠在浣衣房當差的老姐妹亦是深受其害。
要說,能同時將毒物下到小姑娘與老姐妹身上,無不只有紫衣。
心腹婆子自然不願猜想紫衣的作為,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太太院裡送去小姑娘院裡的東西,多數經過紫衣之手,如此一來,她如何能逃脫被懷疑的身份。
“太太待奴婢與奴婢娘如此寬宥,奴婢萬不敢做出此等錯事,太太……”
苗氏冷嗤抬腳,不讓小丫鬟碰觸。
眸底的厭惡無不深深扎疼小丫鬟的心臟,“太太,奴婢是怎麼樣的性子,太太您最是清楚的啊,太太……平日裡太太您對奴婢這般好,奴婢怎敢傷了您的心啊。”
心腹婆子無奈道,“你既知道太太待你與你娘好,便老實招來,前幾個太太聽說你老孃身子有恙,還特意從房裡拔了幾塊燕窩讓你送去給你娘滋養身子,你倒是好,連你老孃的命也不顧。”
紫衣只覺得百口莫辯,任憑她如何解釋,事情怎麼都是指向自己。
可她不能認,她沒有殘害主子,更沒有殘害老孃,這些她都不能認。
現在老孃還在病重中,她必須祈求得太太相信自己,只有太太才能請來康寧堂的大夫替老孃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