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學子相約吃酒,實則那幾個學子李家都是知根知底的,面上也是同意自家哥兒與他們往來。
壞就壞在,昨個夜裡三個小夥子都沒回府。
早上酒醒的秋生是在某間攀樓瓦舍姑娘身邊睜眼,險些沒把小夥子嚇背過氣去,麻溜滾下榻,套上外衣,趁那姑娘不備趕緊跑路。
然,秋生兩隻鞋子都還沒來得及套上,房門就被人撞開了,緊接著一個麻袋套入,又被人敲暈了。
秋生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麼回的府,以及昨個夜裡酒醉後發生了什麼?
自從來到叔嬸身邊,他亦是隨著兄長們日日晨起習武,武藝雖比不過上頭的兄長小叔,但也不至於醉酒後怎麼爬到楚樓姑娘榻上都不知。
十五歲的銘豐好不到哪去,大清早是被耳邊傳來叫喊的嗡嗡聲吵醒,殊知睜開眼,便看見自己居然在某間光線昏暗的賭坊裡。
而他,則是趴在人家賭房的桌上睡了一宿,周邊賭桌上圍滿了賭博的人,叫喊聲,歡笑聲,搖骰聲,震得他腦子嗡嗡的。
最後,兩名粗壯的大漢硬架著他,說他昨個夜裡在賭場輸了一千八百兩。
神馬一千八百兩,他長這麼大,都沒見過一千八百兩長什麼樣。
同樣,那兩名壯漢完全沒給銘豐辯駁的機會,咔嚓把他給敲暈,再度睜眼就在府裡了。
小銘然的經歷最為驚恐,小傢伙到現在都覺得,活著好可怕。
他是在城南某間常年失修的善堂醒來,撲鼻的血腥味,好險沒讓小傢伙以為仍在夢中。
直到他看清身旁躺倒幾具血液流乾的屍首,瞧他們身上襤褸的扮相,該是流竄市井的乞丐,而他手裡握著把沾滿血漬的匕首。
嚇得他白眼一翻,對,沒錯,他是自己昏死過去的。
銘然平日裡習武,最愛躲懶,學到的架式頂天只能防身,更別提自己殺人了。
實則,他們昨個夜裡被有心人下套,李懷江全程都知曉,亦是李懷江吩咐哥幾個身邊的暗衛,在暗中盯著那些人的動作,好讓哥兒幾個自己醒來,見證社會的毒打。
在對方人手出動以前,再將他們帶回府。
“爹,娘,秋生真的沒有碰那裡的姑娘。”
秋生保證,昨晚他醉得不省人事,肯定做不來什麼出格的事。
李懷江涼涼地睨了他一眼,接著將視線落在銘豐的身上。
銘豐身子一抖,“大伯,銘豐自小熟讀聖賢書,自知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李懷江聞言哼笑,不語。
最後,目光落在神情恍惚的銘然身上。
銘然身子抖得更甚,“大,大,大伯,然哥兒沒有。”
他連看大廚房裡的下人殺雞都害怕,他怎麼會去殺人呢?
李懷江當然清楚他們三個昨晚啥也沒幹,若不是身邊常年跟著暗衛,當下他們該跪的不是在這裡,而是在順天府尹跟前了。
“昨夜的教訓,我希望你們都有數,作為老李家男兒,如果連這點子範人之心也無,倒不如趁早到莊子上,刨紅薯途日且罷,日後何以立足在官場之上,撐起你們苦讀多年搛回來的官服?”
三個哥兒同時打了個激靈,秋生年歲最長,自然首當其衝作表率。
“爹教訓的是,秋生與弟兄們日後定當醒得,絕不會再給爹、娘徒添負擔。”
銘豐與銘然哥倆,連連點頭附和,各種保證云云,銘然就差豎起三根手指頭立誓。
李懷江抿著嘴角,繼續佯裝嚴父的角色,“滾回你們院裡,下晌每人交出一份千文檢討。”
“是的,爹。”
“是,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