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娘從袖子裡掏出一隻荷包,遞到獄差手裡,“這是夫人賞你們吃酒的,晚些的再過來。”
“是,小的謝夫人賞。”獄差捏著荷包,高興不迭地退了出去。
潘明珠睨著來人,若不是自己被鎖在架子上,她定會拼盡全力撕了李氏。
都是這個女人,是她阻止老爺與自己相見,是她改變了一切。
她該死!
李婉撩起眼皮,睥睨困在架子上的女子“怎麼,你不甘心?”
潘明珠嘴裡一顆牙齒都沒有,氣極抿唇如同老嫗般乾癟,臉上唯一能入眼的秀氣眉頭略動,心念微轉瞪大了雙眼。
“你……難道你也是……”聲音含糊,如同口中灌風。
李婉嗤笑,打斷她的話“我不是,即便我是,你又能奈我何?你錯就錯在,覬覦你不該覬覦的東西。”
“不,你胡說,如果不是你們這對早就該死的夫妻,我何能落到此地步。”
李婉聞言,冷冷一笑,慢悠悠地踱步於她跟前。
“你們潘家啊,壞就壞在自以為是,今日我來見你,便是親手了結你與老四的孽債。”
潘明珠瞳孔猛的一縮,憂怨的臉龐突然泛起了笑來,張開的嘴如同黑洞,笑聲森冷可怖。
孫娘背身候在牢房門外,聽著裡頭傳出的笑聲,眉頭不由皺了皺。
若不是對方被鎖困於架子上,孫娘擔心那瘋女人傷著了夫人。
“哈哈哈~~~,你還說你不是。”
李婉聳肩一笑“你以為,靠著前朝餘黨,便能過上安生舒服的日子,你是小瞧了大盛,還是高看了你自己?”
潘明珠再次用怨毒的目光瞪著李婉,“李氏,你別以為你們夫妻倆能囂張幾時,待我被押回京中,有的是機會扭轉這一切。”
只要她見著京中的人,以她的記憶,定能想到法子自救。
李婉早看穿了她的心思,無奈嗤笑;忽然,從袖子裡掉出一把短匕,只一抬手。
噴湧而出的血注子濺上了牢房的柱子,雙手雙腳被困住的潘明珠痛苦抽搐,無力地感受脖子淌出的鮮血。
“你……你……”
李婉斂眸淡漠地睨著她,望著她無助驚恐等待死神的召喚,滿意地勾起嘴角。
“賤人,死於話多。”
直到親眼見證潘明珠斷氣,其身上的中衣被鮮血染紅,聞著那股子犯嘔的腥臭味,李婉抽出帕子嫌棄地拭去匕首上的血漬。
接著,將帕子隨手丟棄在牢房的地上,逍灑轉身出了牢門。
孫娘這才回頭看了眼裡頭無了生息的女子,緊隨李婉的腳步離開。
“等會子多給小兄弟們兩個荷包,讓他們好生拾掇了,對了,最好是燒了。”
即便是把潘明珠挫骨揚灰,也彌補不了上一世潘家對老李家所犯下的罪孽。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