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注意到公子這身裝扮,以及背在身後的斬刀,還有放在桌上的小包袱。
“公子,您這是……”
銘意一把捂住他驚呼的嘴,“噓,小聲點,可別驚著了隔壁的大哥。”
書圓被捂得險得窒息,眼淚都快憋出來了。
“公……子,萬萬不可啊,如果被夫人知道了,夫人會打斷奴才的腿。”
銘意哼哼道“如果我在離開之前被我娘知道,別說是你的腿了,我的腿也保不住。”
銘意非當肯定,書圓點頭附和。
這時,緊閉的房門再度傳來磕門聲,銘意三步並兩步上前拉開,一把將門外的十五拉進屋內,重新將房門掩上。
“怎樣,城外是不是藏有兵馬?”
十五瞧著銘意這身架式,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當下明白,主子為何讓他跑一趟城外,主子是想揹著老爺夫人偷跑出府不成,這可是要命的玩法。
眼看十五不語,銘意卻已從他臉上得到想要的結果,不禁勾唇一笑,拎起桌上的包袱,轉身就開啟房門,從外拴上。
十五二人大驚,怔了一下,趕忙追出去。
然而,銘意根本不走尋常路,翻身上了院牆,夜色下立於牆面上的少年郎默默地注視了眼爹孃居住的主院方向。
“爹,娘,恕孩兒不孝。”
如果它日他還有命在,定當再回到爹孃身邊請罪,請爹孃保重!
在十五二人追上來之前,銘意快速掩入夜色,早前他在暗巷裡藏了匹馬兒,翻身騎上了馬背,手勒韁繩,夾緊馬腹,一聲[駕]劃破了街道上的寧靜。
無畏氣迫的少年郎君,月色下颯踏馬蹄疾,流星一去不復返。
睡夢中的銘笙忽然被一陣心絞痛醒,從床上坐起身來。
“公子。”書榮來到帳外
“幾更了?”
“正好四更天,公子……。”
聽出書榮語氣中的不對勁,銘笙揉了揉酸脹的鼻樑,今晚在席面上他喝了不少的酒。
“有事?”
“二公子他……他跑了。”
“什麼?!”
跑了是怎麼回事?在自己家跑什麼?
頓時,腦海中閃過二弟今日得了舅母所贈的斬刀,臉上露出好不得意的笑。
“快,把我的外衣拿來。”
書榮緊忙撈起帳紗,將外衣遞給主子,“方才十五和書圓已經追出去了,就是不知二公子為何要跑。”
“呵,他小子還能跑哪去。”
肯定是跑去找舅舅了,那小子的心思最好猜。
銘笙邊套上衣裳,邊問“此事可告知老爺夫人了?”
書榮點頭,“十二已經到後院稟報了。”
“公子您別擔心,有十五和書圓,定然是能將二公子帶回來的。”
銘笙套上鞋子,“他那牛脾氣,除非是爹孃壓著,誰人的話肯聽。”
[呵,在小爺面前耍大刀,找死!]
[來啊,小爺我今個還沒打夠呢!]
[就你們幾個,都不夠小爺我下飯的。]
銘笙越發讓腦子冷靜,腦海中便不自主閃過從前小子身手矯健的畫面,那得意的笑容,那漫不經心的挑釁,那趾高氣昂的迫力。
他早該想到二弟有這般不安分的心思,該死,明明同住一個院,他竟然還能讓銘意偷跑出去。
此時此刻,銘笙無不懊惱自己這個當兄長的,未能及時發現及時扼止銘意衝動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