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夫妻倆帶上厚重的禮品登門造訪,李婉面上不顯,仍舊如往常那般,對鄒三爺夫妻倆客氣有加。
李婉清楚,雖兩家的婚事不能成,多年來益商行對他們和祥商的幫扶,這層關係仍是需要維繫,日後兩家少不得聯手經營買賣,沒得因為一門子沒落定的兒女親事,便棄了鄒家。
鄒三爺看出李婉當真沒有計較的意思,懸著的心總算落定,近些年他在多地遊走拓展家族買賣,旦凡遇到官場上的貴人,提起李大人的名頭,無有不說那麼幾句酸話。
由此,便可看出李大人的仕途將來可不簡單,只要他們鄒家坐穩了李家這條船,日後還愁他們家的買賣背後沒個權貴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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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前往沙縣需得兩日的路程,途經多是較為荒涼的山地,夜裡只能在林子裡作為歇息地。
秋靈靜靜的靠坐在一棵不高的樹杆的分枝上,昂頭望著天邊的明月,公子裝扮的她,束著高高的馬毛,秀髮在微風下輕逸飄揚。
孟春往水囊裡灌入燒開放溫的水,來到樹下“姑娘,您要不下來喝口水吧。”
小丫鬟真不知道主子有時候哪有這麼大的膽子,這麼高的樹,主子一個姑娘家,怎的說爬就往上爬的。
“放著吧,我不渴。”
“姑娘,奴婢瞧著稹公子烤的野雞快好了,您要不下來吃點的。”
“我再坐會。”
說著,小姑娘低頭看了看樹下的孟春,“放心吧,你伸手就能勾著我的腳,不會摔下去的。”
孟春心急又無奈,雖說不高,可萬一姑娘真的掉下來,即便沒摔出個好歹,要是擦傷了可怎麼辦是好。
賀稹與一眾暗衛圍著兩處篝火燒野味,初入夏季,山林裡最不缺的就是野兔子野雞什麼的,先前賀稹帶著十六輕鬆就打回來了幾隻野雞野兔,夠他們一群人分著吃。
這時,賀稹手裡提著用樹枝串著烤熟的野雞過來,伸手拿過孟春手裡的水囊,示意其到後邊的篝火吃點東西。
“這裡我來,你先過去。”
孟春無有不從,點頭應聲走向書華坐著的樹樁子。
秋靈坐的這根分枝很粗,即便是賀稹跳上來,也沒能將小姑娘嚇著。
賀稹將手裡的野雞遞給她,秋靈回眸一笑,只伸手撕下了野雞腿,野雞的焦香倒讓原本不餓的小姑娘,饞出了口水。
賀稹一隻手拿著野雞,一手拿著水囊,月色下望著小姑娘恬靜的面容,不由地彎起了嘴角。
“可是有心事?”
秋靈怔怔地眨眨眼,微笑地搖了搖頭“就是瞧著今個的月亮挺圓的,坐在樹上蚊子較少。”
丫頭雖這般說,賀稹總感覺這一兩年裡,她的性子變了許多,少了從前的靈氣,眉宇間總是有層揮之不散的落寞與滄桑。
他該知道,滄桑這個詞不該用在一個小丫頭的身上,畢竟她年歲還小,並沒有經歷多少人事,又不禁在想,是否那年的墜崖影響了這丫頭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