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
銘笙牽著拴緊大咪的鐵鏈,摸了摸大咪的腦袋,示意它別嗷了,沒得真把城裡的人嚇壞。
他們到底是初來京城,不似在幽州城那會子,都知道他眷養了一頭大貓,偶爾喬俊還拉著大咪到街上顯擺。
柏舟回頭示意書才,拿來早前備好的鮮牛肉,接著將肉塊往上拋去。
大咪一躍前爪,騰空叼住那塊美味的牛肉,吃得滋滋噴香。
酒樓窗前,高炅瞧著這一幕,端著茶盞的手起滿了雞皮。
不提表弟有那馴獸的才能,先前已經進府的李大人,一身文人風骨,氣宇軒昂,最主要的是,李大人和記憶中對不上。
想當年在殿試場上,明明李大人的面板黑得油光發亮,當下瞧著,哪黑了,不但不黑,比他的隨從還要白上幾分。
再有,他們那儀態極好的姑姑,通體的氣質,哪點像流落鄉野,是個粗鄙不堪的泥腿子媳婦。
所有的一切,顛覆了他們的認知,甚至不想承認,他們貴為皇子,訊息源竟逼仄至此。
--------
早前,從幽州城送入京的幾批行李,皆是思嫿著人在新府邸接應張羅,孫娘與仲夏亦是隨著行李提前到京城,在主子們入京前,已是將主子們的院子都拾掇規整好。
思嫿下午後半晌,帶著閨女沁姐兒來到新府邸,恰好碰上從城外回來的最後一輛馬車。
趙先生與羅先生乘坐的馬車,一路都在掉車尾,皆因二老年歲大,趕馬的小廝特意放緩了腳程。
思嫿和出府迎接的寧氏,一人攙著一位老人家下車,言笑晏晏的進了府門。
新相入京,無不是京中權貴彼時最火熱的話題,有心思活絡的,已提前備上厚禮,湊準時機準備出動。
有拿不定主意的,促足觀望,再決定是巴結,還是中立。
又比如,像右相郝程這樣的,二人日後在朝中本就是對立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往來,所以,除了滿心滿眼地憋壞水,已是提前開起了小會,各種設防未來左相這個小人。
無論外頭多熱絡,暫時對李懷江而言,沒有半分的影響。
回京的路程上,李懷江和李婉互感風寒,吃了羅先生開的湯藥雖好得差不多,正好趁幾日後上任期間呆在府裡休養,也好得以身子不適為由,拒了那些送上門來的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