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定是李府大公子,本公子乃右相府郝弘辛,方才之事——。”
銘笙聽到郝字,眼鋒頓時對上他,“郝公子,此事即是我們皇家親戚間的私事,還請你莫要插手。”
郝弘辛話頭一噎,以往在京中自負慣的他,何時被如此落臉面,怎麼說他也是三皇子的表弟,那也算是皇親。
後頭幾個公子哥兒聽聞銘笙這話,本想說兩句調和的話,也都哽回了嗓子眼裡,談論到皇親,他們更沾不上邊了。
明瑤看了看眾人,小心翼翼地拉著大嫂寧氏,在其耳邊將事情陳述了遍。
寧氏瞭然,看向對面之人時,寒意更甚。
“昭兒,如此中秋喜慶之夜,咱沒必要為了那不起眼的人和事,糟蹋了心境,不如與大嫂往前邊夜市逛逛。”
明昭點頭,“嗯嗯。”
臨走前,扭頭衝氣極的高如汐挑釁地掃了眼。
高如汐咬牙暗恨,因她也醒過神來,方才自己一時氣極說錯了話,光是那番話,她就站不住腳。
但是,李家也別想討著好,她定要祖母為自己出頭,找李家出了這口惡氣不成。
臨走前,明瑤注意到高如汐嗜毒的眼神,擔憂地握緊了明昭的手。
明昭回頭衝其一笑,“瑤兒別怕。”
銘笙和寧氏護在她們身後,緩步朝前走去,夫妻倆看著前面的妹子,心情沉重地目光交流。
之所以沉重,必然不是因為兩家對上,而是他們的母親,被一個晚輩如此無理衝撞,此事若親王府不給出個說法,他們李家上下,斷然不會就此事而了。
目送對方一行人離去的背影,秦玦注意到表哥郝弘辛眸色晦暗,再看向怒氣不止的如汐姑娘。
趕緊出言打破這尷尬而又沉重的氛圍,“表哥,咱還逛嗎?”
“沒瞧見本姑娘被打了嗎?哪還有心情逛?”
高如汐怒極反斥,從來在他們面前都是溫柔小意,偶爾有些小傲嬌,卻從不發怒的姑娘,當下直咧咧的衝他們開火,大夥都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
“弘,弘,弘辛哥哥。”
這時,從他們身側傳來如銀鈴般清脆好聽的嗓音,眾人轉身,瞧見來人,每個人眼底都是厭惡嫌棄之色。
一名身穿鵝黃色裙衫,身姿姣好的姑娘,盈著笑朝郝弘辛款步而來,其臉上的脂粉濃豔,頭上髮髻彆著多重亮眼的珠釵,好似那園中跑出來的花孔雀。
“太,太,太,太好了,姝兒,終,終,終於找到,弘,弘,弘辛哥哥了。”
小姑娘開口的結巴,再次讓幾人翻了個大白眼,郝弘辛更是厭惡地側過身子,不讓對方攀上來的雙手勾著自己的衣袖。
先前受氣的高如汐見著來人,頓時找到了宣洩口,“呵,袁姝,瞧你這身裝扮,不會是把妝奩裡的珠釵都插上了吧。”
面對高如汐的嘲諷,袁姝似是聽不明白,眨巴眨巴水眸,看向高如汐兩邊紅腫的臉頰。
忽然,抬手捂住小嘴,狀似驚恐地指了指高如汐的臉。
“如,如,如汐姑娘,你,你,你的臉是被蚊,蚊,蚊子咬了嗎,腫,腫……”
秦玦眼看高如汐的面色越發的深沉,趕緊打斷袁姝的話。
“行行行行行了,小結巴,沒瞧見這裡沒人歡迎你嗎?還不走?”
袁姝聞言,又是眨巴眨巴水眸,委屈兮兮地拉上郝弘辛的袖子,搖頭。
“不要。”難得這兩個字沒結巴。
“我……我,我是來找,找弘,弘辛哥哥的。”
郝弘辛厭惡地甩去她的手,“袁姝,本公子說沒說過,在街上別與本公子攀扯。”
袁姝似懂非懂地看著郝弘辛,再次委屈地嘟起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