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領著一眾人磕首謝恩,緊接著在孫孃的攙扶下起身雙手接過黃帛,抬眼就見公公示意身後兩名官差將托盤呈上。
兩個紅木托盤裡各放了一套禮服,其中一套是李懷江的正五品官袍,上頭還擺了烏紗官帽,另一個托盤上的是一套精美四季花圖案的禮服,應是她的宜人服飾。
“謝公公。”
李婉示意孫娘和仲夏接過托盤,從袖中掏出一隻荷包,荷包裝有一張百兩的銀票,是李婉常年帶在身上以防不時之需。
雖然百兩的打賞過於貴重,方才她一時情急沒想起備打賞的銀子,只能忍疼大出血一回了。
宣旨公公捏著手中癟癟的荷包,眼裡臉上全是欣喜之意,知道里頭裝的是銀票,那便是五十兩起步的。
這趟差事雖苦了些,回報卻是高的,沒枉他這一路被馬車顛得肺疼。
“李宜人客氣了,那灑家便不再叨擾了府上安置,這就趕回京城宮中覆命的。”
李婉點頭道“辛苦公公了,讓夫人送您。”
“宜人留步。”
小公公可不敢託大,忙制止了李婉相送的腳步。
李婉明白其意,示意孟管家把人送出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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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宣旨公公和官差們都離開後,幾個哥兒和姑娘們圍著孫娘和仲夏,便是好奇五品官袍和禮服,尤是姑娘們忍不住吱吱喳喳的討論起宜人禮服的美來。
李婉忍著滴血的心疼,算是百兩換回來的禮服,能不美嘛。
李懷江趕回府的時候,一進院已經散開了,李婉已經讓孫娘她們把兩套服飾送回正房擱置。
見李懷江回房,正好槐夏已經把灶房備好的粥和小菜送了來,便示意他過來坐下吃飯。
“你怎的也不事先與我說,皇上還給我賜了宜人。”
為此,李懷江覺得自己給媳婦的驚喜被魏宏那缺心眼的給攪沒了,只能裝作自己也不知的樣子來塘塞。
“這是好事,夫人您有了誥命加身,日後在這福州之地,誰家太太不得給夫人幾分面子。”
李婉想了想,覺得也是,心寬了,於是拿起李懷江面前的碗親自給他舀了大半碗的雞絲粥。
“這段時日你也沒吃好的,胃指定是受不得,咱家即已安定在此,日後即便忙於公務,也不得耽誤了正餐的。”
李懷江心裡暖暖的,接過碗“好的,夫人。”
“對了,咱們離開滇州前,羅先生在鄉下收了半張的野象皮,他說這野象皮最是能治胃症的,待他制好了藥用,便給咱送了來。”
李懷江喝了兩口粥,點頭“好,老傢伙為了咱府內上下也是煞費苦心了。”
“知道便好,日後別總是氣他老人家,萬一把人給氣跑了。”
李懷江挑眉一笑,給李婉碗裡夾了她愛吃的小菜“都聽夫人的。”
“對了,你今個便到衙門,這裡的人都見著了?”
李懷江點了點頭“嗯,福州情況近幾年也得了改善,只是對海的流寇朝廷一日不除,福州再難往好的更進。”
李婉聽了,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訝異“原來,對海的歷史這麼久就遺留了。”
“連著兩朝海上作戰勢弱,一直未能有更好的對策應付對面的寇匪,才讓他們更有恃無恐的多翻滋憂沿海領土。”
“雖然朝廷近兩年來從兩南軍營排程兵力前往沿海鎮壓,如水軍戰力無以復起,對面的彈丸之地將永遠威脅福州海運發展。”
李婉點頭贊同李懷江的觀點,福州唯一的優勢便是海運,看來李懷江這三年又又又得禿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