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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後來病好就瘦了嗎?”

“……”這丫頭到底聽沒聽他說什麼。

“你背好硌疼,我覺得還是胖一點兒好。”

耳畔響起均勻的呼吸聲,許歡啞笑,“嗯。你以前就這麼說過。”

9月,迎來新的一年級生,開學典禮在兩公里以外的文化宮舉行,全校師生排隊前往。一年級小豆子們走在最前邊,班主任和護班生各領一排。

葛萱站在右邊女生排的第一位,歪頭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高年級男生,心想這個胖子真好,把太陽光全擋上了,她一點也不曬。胖子正巧低頭,她衝他感激一笑,露出尚未長齊的新門牙。

許歡,嚴重相信那是愛(廿三)

那個午後,長且曲折的隊伍蛇行於市,車輛停讓,走在最前排的小姑娘卻也停下來,耐心地等待那些車開走。後面同學不滿地催促。護班生胖胖的大手牽了她的小手,走過馬路。她笑容乾淨,不具對他身材的驚詫與嘲諷。

彼時也有現在這樣的親近,葛萱一直是讓人很想親近的孩子。原以為僅此而已,可那份親近感來得意外持久,連匆匆歲月也無力。再見面是多年之後,幼時的模樣,有時是脫胎換骨一般,她認不出他,可他幾乎是一眼就將她與記憶中的影像重疊。

某些微妙的轉變,在這一過程中變得自然。自然得就像睡飽了,總要醒來一樣。

以宿醉為名睡到自然醒,葛萱心知時辰不早,一看錶,2:27。她從來沒有一覺睡到下午的經歷,加上電子錶是12小時制的設定,看著這個數字頓時蒙了。窗簾已被拉開,直接看得到強光耀白的天色,鳥叫聲都沒有了。葛萱喊:“誰在家呢?”

方廳裡有人笑語,有人回答:“我。”江齊楚的聲音。

葛萱覺得有趣,又問:“哪個我?”

門被拉開,葛棠進來換鞋子,拿外套,說她:“醒了就趕緊起來,幾點了都。”

葛萱打著呵欠,淚眼婆娑,“你要去哪兒?”

“上咱媽廠子洗澡。”

“前天不是洗完了嗎?又去。你上山啊,還是下井啊……”過份羅嗦的話,在兩道涼嗖嗖目光中,逐漸小聲,“我就說說,你願意洗就去洗,瞪我幹什麼?”

葛棠沒跟她廢話,直接問:“你和我們微機老師怎麼回事?”

不清楚的記憶慢慢浮現腦中,葛萱倏地坐起來,“對啊,我怎麼回來的?”

葛棠冷哼,“看衣服那麼幹淨,不像爬回來的。”

“呵呵,我一點也不記得,喝多了。”

“你怎麼還跟他喝到一起去了?”

葛萱說:“還有蔣璐呢,不信打電話問她。”

葛棠輕嗤,“我閒的?”

葛萱擺擺手,“拜拜~”很單純地打發她。

葛棠原本也沒打算同她糾纏,“你好好編吧。”出門前對方廳裡的人說,“你也好好編噢。”

這孩子怎麼跟個判官似的……葛萱重新躺下來,昨天從飯店出來以後的事,完全沒印象,真是編都不知道要怎麼編。翻了兩個身,盯著被煤煙燻得微微發黑的頂棚,想起小棠臨走還塞一句話給江齊楚,提高嗓門喊他:“哎?你編什麼了?”

“鳥籠子。”江齊楚答道,問了句,“你餓不餓?起來吃飯啊。”

“餓,但我不想吃。我胃好疼。”葛萱嘟囔著爬起來,先去看看客人。江齊楚正在用高梁杆扎鳥籠,長短不一的細杆、刀刀剪剪擺滿了面前的小桌,葛萱笑道:“你也會編這玩意兒啊?”這是葛冬洋最近的喜好,下班吃完飯就坐這兒鼓搗。

抬頭看她睡得一面倒的髮型,江齊楚噗哧一樂,“洗臉去。”

葛萱自覺地摸摸頭髮,異常地蓬鬆,猜想造型不會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