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許多個日夜的奔波,彷彿在這一刻走到了終點。
他放鬆下來,放鬆地由著沉悶的黑暗和無邊的痛意將他吞噬。
他已站不住,無力地靠在冰冷的石牆上,彎下了腰。
因太匆忙太緊張而滲出的汗水糊濕了額頭的碎發,低低地耷拉下來,再不見以往的冷峻沉靜。
塗風沒有立刻跟著十一等人離去。
他握著劍柄,冷冷地看著韓天遙,看著這個在最後一刻給了濟王致命一擊的男子,猶豫著要不要動手。
躊躇片刻,他到底放下握劍的手,哼了一聲,轉頭快步離開。
便是濟王已無力反擊,朝顏郡主還在。
也許天底下絕大多數女人被毀了容,便等於徹底毀了,但朝顏郡主不會毀。
他已看得分明,朝顏郡主,還是原來的朝顏郡主。
的確和從前沒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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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依然發著高燒,睡得並不太沉實。
宮中的一切於她都很熟悉,但睡夢裡,她似已清醒地意識到,一切已不會是原來的模樣。
再醒來,不可能有清暉映世的宋與詢溫柔注目,也不可能再有頑劣淘氣的宋與泓衝來跟她打得頭破血流。
太醫診過脈後,有醫女領著宮女為她小心地清洗傷處,上藥,然後清潔身體,換上柔軟的絲質中衣。
宋昀迴避在帳幔外,悄聲吩咐宮人挪走他最愛的龍涎香,換上安息香和麝香,‐‐安息香可行氣活血,麝香亦有行氣通絡、消腫止痛的功效。
隨即是雲太后帶著宋與泓趕來。
只看她一眼,雲太后便已掩著嘴哭出聲來,&ldo;我的兒……&rdo;
宋昀待要相勸時,雲太后已甩袖快步行出,一疊聲喚道:&ldo;傳施銘遠!傳施銘遠!這混帳東西,到底視哀家為何物!&rdo;
她並非心裡沒有十一或宋與泓,只是和高高在上的權位比起來,這些並非親生的子女便不得不靠後了。
便如此刻,誰也說不清,她到底是為十一被害成這樣而生氣,還是為施銘遠瞞著她下這樣的狠手而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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