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壓下，揚唇說道：&ldo;你還有母親，還有忠勇軍，還有……能活著何必死?何況你若這麼死了，這代尋生父遺骨之情，我再也還不了，真會死不瞑目!&rdo;

&ldo;那你就死不瞑目吧!&rdo;韓天遙聲音忽然森冷，&ldo;當年我便說過，我韓天遙這輩子，不會站在女人身後，更不會用一個女人的犧牲來成全自己的苟活!&rdo;

十一忽然間更站不住，腳一軟身體直墜下去。

頭腦陣陣昏黑中，是那些久遠得似乎已經忘卻的往事。

那夜，那雨，那個叫作芳菲院的小小院落，失明未愈的韓天遙衝出對敵，聲聲喚著十一，一把扯下包裹傷眼的布條。

逐，死生不棄(三)【實體版】

她怒道：&ldo;韓天遙，你瘋啦?韓天遙，你吃錯藥啦?&rdo;

他回她：&ldo;藥都是你給的，錯不錯你居然問我?&rdo;

他又道：&ldo;我韓天遙這輩子，從不會站到女人身後……&rdo;

那些零落的片斷，在鸞鳳和鳴時可以品啜出細碎的歡喜和驕傲，在分崩離析時卻成了不敢觸控的創傷，永不能癒合。

&ldo;韓……韓天遙……&rdo;

她喃喃念著他的名字，眼眶裡忽然間滾燙，熱熱的液體飛快滑過了面頰。

韓天遙忽然間窒息。

他凝視那淚水，然後飛快取過浮木，將一側的繩索從她臂下繞過，用右臂和唇齒幫忙，在她身後扣了一個死結，再將另一側的繩索扣在自己腰間，才將地上的包袱負到背上，低聲道：&ldo;好了，這可真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了!&rdo;

頓了一頓，他居然笑了笑，&ldo;若是花花看到我們這模樣，指不定會怎樣嘲笑。其實我很喜歡貓，可我又自負，又自私，總是想不出怎樣討它們的喜歡，結果花花不認我，白雪也養成了別人家的……&rdo;

十一已悄悄拭去了淚水，勉強隨他向前行走著，澀聲道：&ldo;其實你根本不用討它們的喜歡。你只要記得，花花需要魚，白雪需要你的親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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