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低而蕭索,聽不出一絲的悲傷遺憾,甚至聽不出任何情愫。
孤單立於窗前時,她宛若一座美麗卻沒有生機的木雕。便是有人一刀揮過去將她砍作兩截,她似乎也不會覺出絲毫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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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發了一夜的汗,第二日雖還頭疼,高燒卻已退下去不少,便令人預備車駕回京。
十一明知如今多事之秋,宋昀久離京城十分不妥,何況齊小觀派來接應的鳳衛也到了,遂與他一同踏上歸程。
他雖不曾暴露身份,但侍從帶有禁衛軍腰牌,又早預備了行文,很容易從地方官那邊借到了上好的馬車。雖有先前驛館被燒之事,但一路官道,總算行得順暢。午間到另一處驛館歇腳時,先前已有鳳衛在那邊預備好湯藥飲食了。
宋昀、十一都需服藥,趁機都在客房裡歇息片刻。十一默算著,若一切順利,夜間再趕一程,第二日中午便可回到宮中了。
先行遣來的鳳衛自然都是心思機巧可靠的,早將京中傳來的訊息送過去。十一翻看時,果然有提起相府動靜的。
宋昀正扶著額一口口喝藥,抬眼見十一面色不對,忙問道:&ldo;怎麼了?&rdo;
十一道:&ldo;沒什麼。姬煙說,有人看到施少夫人秘密與男子相會。&rdo;
宋昀&ldo;唔&rdo;了一聲,&ldo;想改嫁?&rdo;
十一便將密信遞過去,宋昀匆匆掃過,面色便也凝重起來,&ldo;和趙池密會?這趙池不是南安侯的人嗎?他該在南安侯身邊聽命才對。&rdo;
十一不答,端過桌上那漸漸涼下去的藥,一飲而盡。
下面那鳳衛又道:&ldo;另有口訊傳來,姬姑娘似乎很擔憂濟王狀況,一再打聽湖州訊息。&rdo;
十一皺眉,&ldo;一再打聽湖州訊息……難道她不知道湖州發生了什麼事?施相不是很寵她?&rdo;
宋昀卻已笑起來,&ldo;越是寵她,只怕越不肯告訴她湖州的訊息。&rdo;
她已懷了施銘遠的骨肉,如今深得寵愛,但施銘遠不會忘記,她原來是宋與泓的女人。就憑這一點,他都會把湖州的訊息瞞得鐵桶似的,再不肯讓她知曉。
那鳳衛遲疑著,又道:&ldo;
還有一件事,屬下覺得不大對勁。&rdo;
&ldo;什麼事?&rdo;
&ldo;上午曾有朝中使者經過驛館換馬,來去很匆忙,屬下一時好奇過去探了探,恍惚聽到一言半語,似乎奉旨趕往湖州,有什麼十萬緊急之事。&rdo;
&ldo;去湖州城?&rdo;宋昀皺眉,&ldo;還是去南安侯軍營?&rdo;
鳳衛道:&ldo;聽他們口氣,應該是前往湖州城。但也可能是屬下理解有誤,畢竟聽得不甚清晰,又不好去打聽。&rdo;
可宋昀目前就坐在這裡,什麼時候派人傳過旨?
十一急問:&ldo;阿昀,你臨走時對朝中政務可曾有所安排?&rdo;
宋昀臉色便愈加不好,眸心有隱隱的不安跳動,&ldo;我推說做了惡夢,由貴妃保護著去興國寺祈福數日,朝中政事,若不是十分要緊的,由諸大臣和施相商議處置;若是要緊事宜,則待我回宮再處置。璃華知道我去向,若真有大事發生,必會遣人通知我。&rdo;
他和十一相視一眼,竟打了個寒噤。
十一隻覺一道寒意從脊背直往上竄,脫口道:&ldo;我要去一次湖州。&rdo;
宋昀忙道:&ldo;好,那我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