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她的面板滾燙,唇邊開裂,枯乾的長髮裡隱見霜白,再看不出半點往日的美貌。
十四歲時遇到的那個精靈般的少女,像是一個夢,一個努力去抓,卻始終抓不住的夢。
可夢境裡,那少女明眸顧盼,即便隔著水紋,還是那般的生機勃勃。
她奮力拍著水,那般的怒其不爭,&ldo;胡說八道!你看這天地那麼廣袤,未來那麼美好,為什麼要放棄?&rdo;
他道:&ldo;這天地未來……明明是灰的……&rdo;
少女道:&ldo;那你便把這天地塗亮!把這未來畫成彩色!&rdo;
把天地塗亮,把未來畫成彩色……
彩色?彩色在哪裡?
連大楚的三千里江山,都是灰的,灰的……
宋昀將臉埋到她枯瘦的手掌裡,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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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韓天遙回京見駕。
彼時,宋昀正坐於福寧殿裡飲酒。
他面前有攤開的奏表,批閱的墨跡早已幹了;而旁邊更有大堆奏本跟小山似的,再不知積累了多少時日。
韓天遙從未見過他如此頹喪懶散的模樣,頓了一頓,才上前行禮。
宋昀抖了抖眼前的奏表,&ldo;你一日連上三道奏表,都是辭官求去?&rdo;
韓天遙沉聲道:&ldo;當日臣原與皇上約定,得勝之日,願重建花濃別院,歸隱田園。如今魏國已滅,舊恥已雪,如孟許國、趙池等後起之秀已能獨當一面,是臣功成身退之日了!&rdo;
宋昀點頭,卻道:&ldo;你走了,可曾想過忠勇軍如何處置?&rdo;
韓天遙道:&ldo;忠勇軍大都是從前受魏國凌逼的江北百姓,如今收復故土,多有還鄉之念。尚祈皇上論功行賞,賜予錢帛田地,讓他們回自己故鄉定居,既可免去朝廷大量糧餉開支,也不必再擔心他們聚眾為禍,難以節制。&rdo;
宋昀問:&ldo;如全立等將領也肯?&rdo;
韓天遙淡淡一笑,&ldo;火裡來,水裡去,日日與刀劍為伴,與死亡為伍,究竟能有幾人喜歡?當年太祖皇帝杯酒釋兵權,尚能君臣同歡;如今全立不過小小節度使,所求也不過家人部屬平安和樂,皇上願意厚加賞賜,他何樂而不為?還有不願回鄉,想繼續從軍立功的,大可編入禁衛軍內一體對待,皇上從此便無後顧之憂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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