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默默扶額,&ldo;嗯,若段清揚跟我說,我八成會先砍了段清揚。&rdo;
韓天遙目光將二人緩緩掃過,&ldo;若我死去,恐怕段清揚再也洗不清冤屈。沒人相信路過會向我動手,連剩餘的鳳衛都會受他蠱惑,一致指認是段清揚出的手……&rdo;
&ldo;若段清揚害了你,何止他有理說不清,便是我也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吧?&rdo;宋與泓嘆息,似笑非笑地看向十一,&ldo;朝顏,你說,路過他是存的什麼心?讓你惱我一輩子?&rdo;
十一道:&ldo;若路過已經投了我們哪位對手,自然盼著我們心生嫌隙。&rdo;
韓天遙掩著傷處低低咳了兩聲,方道:&ldo;即便坐實了是段清揚暗算於我,憑殿下與郡主自小的情分,只要說開去,哪有解不開的嫌隙?最終還不過段清揚有口難辯,當了替罪羊而已!&rdo;
若他死去,段清揚是替罪羊,路過依然是朝顏郡主敬重的師兄,暗中替濟王做事,心安理得地換取後半世的尊榮富貴。
若他活著,則路過不得不背起這罪名,而段清揚洗清自己,順帶也將濟王洗得一乾二淨,‐‐是朝顏郡主的師兄出手,濟王部屬都受了栽汙,又與濟王何干?
總之,韓天遙怎麼也不會疑心到宋與泓身上,更不曾想到,這一切竟會與當日的花濃別院覆滅之事相關。
便是死,也不過是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糊塗鬼。
十一瞥向韓天遙沉靜得幾乎看不到波瀾的面龐,心下莫名有些不安,便不肯再糾纏此事,轉而問向宋與泓,&ldo;如今南安侯無恙,你也該回京了吧?父皇病勢不輕,何況施家……指不定還會鬧出點什麼事兒……&rdo;
宋與泓點頭,&ldo;也要看你們安頓下來,我才能安心回京。&rdo;
十一&ldo;噗&rdo;地笑了,&ldo;說的好像你不在這裡,我便護不了天遙周全似的。&rdo;
宋與泓輕笑,&ldo;你便是能護得了天下人周全,不在我跟前,我總是不放心。&rdo;
他頓了頓,目光在十一和韓天遙面上逡巡,然後自嘲地又笑起來,&ldo;自然,其實是我自己多心。兩年不在我跟前,你不是也過來了?以後……大約更不需要我費心。&rdo;
十一慵懶地拂著零落飄下的幾綹散發,&ldo;眼下你跟前多少的國事政事家事,處處煩難,本就不該為我費心。&rdo;
宋與泓苦笑著搖一搖頭,飲盡盞中茶水,站起身舒展了下手腳,&ldo;罷了,我也不想討你嫌,明日一早便動身回京。你且在這邊陪天遙幾日,待他好些再回京吧!&rdo;
他看向韓天遙,目光不掩欣賞和期望,&ldo;靺鞨人近來雖吃了些虧,可沒那麼容易善罷干休。待南安侯傷愈,還需繼續沙場辛苦!&rdo;
韓天遙雖未下榻,卻也側身一禮,&ldo;本是份內之事,臣必定竭力而為!&rdo;
宋與泓點頭,轉身行向門外。
待跨出門檻,他又向十一看了一眼,&ldo;若南安侯返回北境,不論路過有沒有訊息,你都儘快回京才好。待邊疆平靜,有的是相聚的時候。你須知……我並不是那器量狹窄之人。&rdo;
他不是器量狹窄之人,所以若她幸福時,他不會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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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將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