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唇角彎了彎,仰一仰頭,唇已碰上他的。
柔軟,清甜,伴著甘醇的酒香,那樣無所顧忌地襲上,風浪般瞬間將人席捲。
韓天遙喉間滾出一聲含糊的呻吟,壓抑許久的情潮迅速翻湧。
他的血液都似已沸騰。
怎樣的品啜都似不夠,他一展臂將她抱起,躍上畫舫。
畫舫晃了幾晃,十一微睜迷離的雙眼,便看到那輪圓月和稀疏的幾顆亮閃閃的星子都在眼底晃。
但星月的光采再奪目,也抵不過眼前男子眸中璀璨溫柔的光亮。
艙中有案有榻,案上有茶。
韓天遙輕輕將十一放到榻上時,十一道:&ldo;渴得很。&rdo;
韓天遙低應一聲,這才引燃火摺子,將案邊的一支銀燭點亮,取杯盞為她倒茶。
旁邊尚有大堆燭油,一看便知是原先亮著的,只是燃到了盡頭,便熄滅了。
十一半倚榻上,一氣飲完茶,方微醺地瞧著他,撫著他瘦而清雋的面龐,嘆道:&ldo;還是渴。&rdo;
韓天遙沒有再去倒,黑眸仔細打量著她,&ldo;你喝了多少酒?&rdo;
十一道:&ldo;不知道。醉了兩天,不過剛剛已經醒了。&rdo;
韓天遙聞得到她身上一時清洗不掉的酒氣,卻也在燭光下看到了她的衣飾模樣。
淡青長裙,素羅上衣,簡潔得不能再簡潔。
可她身段玲瓏曼妙,雙腿修長柔韌,生生將那極簡的衣裙穿出與眾不同的超逸脫俗。
她的五官依然精緻得出奇,似得了上天的眷顧,欲將世間之最美集於一身。
面頰傷痕本該是最大的敗筆,但她薄敷妝粉,以檀粉在雙頰暈染出淺淺的紅暈,已將大半傷痕掩得不見蹤影;顴骨近眼角處傷得最深,脂粉亦無法掩飾,她竟貼著一枚以翠鳥羽毛製成的芙蓉狀翠鈿,光色流轉生輝,清冷而輕盈,愈添百般妍媚,更覺艷色無雙。
她的確已經醒了,才能細緻地妝扮自己,讓他重新看到一個傾國傾城的朝顏郡主,他曾經的十一夫人。
可這一路走來,不肯原諒的始終是她,困守情局卻掙扎不出的才
是他。
&ldo;十……十一!&rdo;
韓天遙忽然間剋制不住自己的慌亂,用力將她擁於身上,重重親向她。
她柔軟而馨香,那拂之不去的酒氣籠於兩人的低吟間,更是令人微醺若醉。
&ldo;十一,十一!&rdo;
韓天遙低低地喚,懇切裡有分明的求恕,&ldo;往日之過,待我慢慢彌補,可好?有連累鳳衛傷亡,我願致祭賠禮,供養他們家眷一世……我對不住你之處,我更會以一世來清償。十一……&rdo;
十一眸光迷離,懶懶道:&ldo;你這人真無趣,專管敗人興致麼?&rdo;
她的手腕細巧,五指纖白而靈活,隔著夏日裡單薄的衣料,幾乎是貼著他的面板……
他的身體頓時抽緊,好一會兒才猛一吸氣,抓過她的手壓住,唇從她嬌艷欲滴的唇邊緩緩而下……
薄羅的衫子細滑之極,早已不知脫落何方。衣帶散落,纖長緊緻的身段如渾然天成的暖玉,柔軟地落於他掌心。
十一開始不過低喘,漸漸渾身滾燙,如被衝到沙灘上的魚,不由自主地擺動著身軀,額上鼻翼都已滲出細細的汗珠,隨著他的動作漸漸低吟出聲。
&ldo;十一!&rdo;
韓天遙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