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賦予她的才識,似乎從來不曾為她自己而存在。
琴曲早已奏完,她的手指搭於弦上,低低地咳,黏稠殷紅的鮮血一縷縷地掛下,點點猩紅隨風飄落,落於琴絃和她如紙般蒼白失色的手背。
周圍很安靜,乳母和侍女們仍出神站著,側耳聽著那早已不復存在的琴聲,一如她仍在彈奏;維兒渾不懂事,大約只覺那琴聲好聽,兀自眨巴著黑溜溜的大眼睛,間或小嘴一咧,眼角雖有淚水,卻已笑得清亮。
十一向後靠了靠,便靠到了寧獻太子那冰冷的漢白玉墓碑。
她輕聲道:&ldo;詢哥哥,即便想要的一切都已得到,我們還是命中註定,這一世無法得到尋常人的平安喜樂,對不對?&rdo;
江山如畫,孤墳岑寂,遠遠有西子湖水拍打岸邊的聲響傳來。聽不到笙簫聲,更聽不到當年少年少女們泛舟湖上的清澈笑聲。
於是,遠處的水聲也顯得如此寂寞。
十一手中的血觸到墓碑上,血跡慢慢浸漬入內,卻似正從潤白的漢白玉質地裡緩緩地滲出血來。
可她側耳細聽著,卻再聽不到誰來回答她。
也許,她也不需要誰的回答。
這人生便是一齣戲,悲歡愛恨是串連其中的調劑。若沒有那許多的調劑,白開水般的平淡一世,豈不等於白來這紅塵一遭?可調劑得太多,酸甜苦辣都煎到心口,又該怎樣奔離這一出無處可逃的悲慘戲目?
尚未領悟人間悲歡的維兒最先從那惑人的琴曲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在陌生的乳母懷抱中,不耐煩地哇哇大哭起來。
劇兒等恍然大悟,忙上前去扶十一,&ldo;郡主,該回去了!&rdo;
十一黯淡黑眸緩慢地轉動著,低低道:&ldo;嗯,回去,回去。&rdo;
宋與詢離世多年,宋與泓魂魄已遠,這太子灣在湖光山色裡清冷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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