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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天遙上前一揖,有禮卻疏冷,黑眸無聲從施浩初面龐掠過。

施浩初卻似愕住,再被韓天遙目光一掃,竟似被數九寒冬一道凜風颳過,不由打了個寒噤,好一會兒才勉強還了一禮,繼續和宋與泓說話。

二人親親熱熱繼續寒喧一陣,這才各自別去。

待施浩初身影消逝,宋與泓才向韓天遙道:&ldo;前段日子,他並不在施府裡。&rdo;

韓天遙挑眉。

宋與泓道:&ldo;他應該是往南方去了,卻不知到底去了哪裡……花濃別院出事前,他也曾病過兩天。我隱約聽聞,那幾日曾有行跡可疑之人出現於西子湖畔。&rdo;

他躍身上馬,向韓天遙淡淡一笑,&ldo;提刑司應該很快會有確鑿證據呈上,證明韓家純屬寧羅山山匪報復所為!那些曾經入京聯絡過指使之人的匪首,此時應該已經身首異處了吧?卻不知這一回又是誰,居然勞煩施大公子親自出面,大半個月了才回來!&rdo;

算時間,韓天遙入京之前,施浩初就已不在府中,不然,聶聽嵐應該沒機會親身趕到驛館秘會韓天遙。

聽聞施浩初對這位美貌夫人很是寵愛,他暗中在做些什麼,以聶聽嵐的聰慧,應該有所覺察。

至少韓家被滅之事,聶聽嵐應該心知肚明。但她所能做到的全部,不過是在事後提醒韓天遙,別做出自不量力的事來。

韓天遙緊隨著宋與泓策馬揚鞭,低低道:&ldo;走,喝酒去!&rdo;

十一聽說宋與泓駕臨韓府,並在韓府喝醉時,已經吃完午飯,並曬著太陽在軟榻上睡了一覺了。

&ldo;什麼?&rdo;

她從榻上猛地坐起,&ldo;丁&rdo;的一聲銀簪跌落,鬆散了的髮髻頓時如瀑滑落,在陽光下有一瞬間明麗得絢目。

雖有著十日之約,來到韓府後,韓天遙並不曾拘束她,一切飲食穿著俱由著她的性子來,只是不肯容她過量飲酒,再則暗叫小瓏兒提醒過,韓府由韓夫人執掌,向來門庭整肅,穿得太過邋遢傳出去反易惹人疑心,故而她近來穿得雖然清素,倒還整潔。

又因過得舒適,十日後她無需再依那天賭約聽韓天遙安排,依然安安穩穩住在那所有花有草有綠樹有陽光的寬敞大院子裡。

一身武藝,滿腹才情,在飲食生活方面似乎發揮不了太大作用。洗衣做飯繡花織布打掃屋宇什麼的,她一樣都不會。

離了這裡她不但沒了美酒佳餚,也會沒了韓天遙鬥氣,沒了小瓏兒相伴,連狸花貓都很可能因為沒魚吃而棄她而去,好像的確孤單了點。

其實她並不喜歡滿身邋遢倒臥路邊,只有惡棍無賴的擾,連個扶她的人都沒有。

除了被送到韓夫人那裡的白貓常會跑來和狸花貓打架,她並沒什麼好操心的。每天把韓天遙嘲笑貶損幾句,她心頭漸漸也不再那般空蕩蕩,那積了兩年的酒癮竟在不知不覺間戒了大半。

曾經的至親如今和她住在同一座城池,雖不能相見,卻能知曉他們活得不錯。十一彷彿比從前要安心許多,便覺得就這樣生活下去似乎也不賴。

可濟王來了,濟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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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霧心素影(四)

其實細想也不奇怪,韓家久別朝堂,雖有舊年根基,立足不難,但想要抗衡繼而對付當朝宰執,僅憑一人之力無異於痴人說夢。

宋與泓雖未立儲,卻是唯一皇子,未來楚帝的不二人選,正是朝中最可能扳倒施銘遠之人,若他一心招攬,韓天遙跟他越走越親近也是意料中事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