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景之恥，非奪回中京不能洗雪。還有……&rdo;他定定地看著她，&ldo;中京，有讓你寢食難安的柳相的屍骨。&rdo;

十一眉尖微微挑了挑，&ldo;阿昀，我不會以私害公。柳相的事，我會自己相機行動。&rdo;

宋昀淡淡地笑，&ldo;柳兒，你難道不知道，我一向自私得很，連當這個皇帝，一多半也是出於私心。&rdo;

話未了，他已皺眉呻吟，側過面龐去拉維兒的小手。

花貓臉的維兒不甘冷落，咿咿呀呀地自個兒玩耍著，不知什麼時候抓到了宋昀一綹頭髮，隨手拉扯時力氣還不小。

十一忙要抱過去時，宋昀已攔過她的手，說道：&ldo;沒事，近來他被你作弄夠了，便欺負我……倒也被欺負習慣了。只是我頭髮亂了，你給我重新綰個髻?&rdo;

十一頓了頓，果然取過一把桃木梳子，走到宋昀身後，為他重新梳了發，慢慢綰了個髮髻。

她素來懶散，且被人服侍慣了，算不上手巧。

宋昀抬手摸了摸那勉強只算得上齊整的髮髻，卻已十分滿足。

迎著視窗的陽光，他將維兒舉高笑得雙眸晶亮，說道：&ldo;柳兒，我素日心心念念嚮往著的，好像也便是這樣的日子。所謂歲月靜好，無非如是。&rdo;

十一&ldo;哦&rdo;了一聲，轉去妝檯放回梳子。

再怎樣病弱清瘦，她的行止間總有一股令人難以逼視的挺拔孤高。

宋昀不去看她鬢間的星星白髮，隨她走到妝檯，拈過一枚翠鈿，待要比向她頰上的傷痕處，十一便已淡淡道：&ldo;病得跟蓬頭鬼似的，貼上這個，反不相襯。&rdo;

宋昀眸光一沉，&ldo;那日你去祭陵，病得更厲害，倒也收拾得清爽好看。&rdo;

女為悅己者容。可十一顯然並不願她這個夫婿是&ldo;悅己者&rdo;。他來不來，她都懶得梳妝打扮。

她甚至不曾回應宋昀的言外之意，只悄然轉開話題，&ldo;阿昀，近日我病得已好些，你若政事繁複，維兒留給我照看即可。何況皇后也需你多費心。待她康復，或許……很快能為皇上添個嫡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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