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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頁

宋與泓千頭萬緒俱被驚得壓下,猛地沖了過去。

-----------你從來不是絕情的人----------

瓊華園。

門庭冷落,花鳥無聲。

靠近被焚毀的建築附近,連樹木都被燎得枯萎大半邊,了無生息地耷拉著葉子。

鳳衛帶著遇害的同伴已走得無影無蹤。

深夜遇襲,郡主失蹤,秦南遇害,濟王被脅迫入宮,而向日與瓊華園親近的南安侯顯然與這一系列變故有關,對鳳衛來說,他已和施相一樣危險。

瓊華園已不安全,剩餘的鳳衛不論為了郡主,還是為了自己,都將宋與泓臨行前的話聽在了心裡,再不敢待在瓊華園,以免被人趁勢擊破。

園中其他侍僕多是早年便被安排在瓊華園灑掃侍奉的,雖不知內情,隨著楚帝駕崩的訊息傳出,也已猜到出了大事,有親的投親,無親的龜縮在未被焚去的一些低矮屋子裡,再不敢冒頭。

十一的侍女劇兒蓬著焦卷的頭髮,頂著滿頭滿臉的灰,呆呆地看著被焚作灰燼的綴瓊軒。

她的家人不在杭都,她這六七年都住在綴瓊軒侍奉郡主。

哪怕郡主不在,好歹還留著屋子在,她還可以住在這裡,每日打掃收拾著,靜靜等候郡主歸來。

如今,連屋子都沒了。

身畔傳來了細弱的喵叫聲,驚魂未定。

是牽在她手中的兩隻貓。

狸花貓花花和大白貓白雪。

去投京中親友的姐妹喚劇兒一起去時,劇兒拒絕了,&ldo;我要照顧這兩隻貓,我要等郡主回來。郡主會回來的。你看……郡主的琴還在!&rdo;

她懷裡抱著燒殘的太古遺音琴。

琴絃早已被火勢燎斷,連琴身都被燒焦了半邊。

但劇兒想,即便這琴化作灰燼,郡主也一定願意留著這把灰燼。

這世間太多悽慘之事,若曾有一段美好,便是那美好已化作灰燼,人們也必願意將那灰燼留著。

所以,那群殺手剛走,她便拎桶水澆了自己滿身,衝進了起火的綴瓊軒。

不為金銀珠寶,不為珍奇字畫,就為那把讓人醉生夢死的太古遺音琴。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緩慢且沉窒,似重傷的女子正努力向前邁著步伐。

&ldo;郡主!&rdo;

劇兒驚喜地喚一聲,忙轉身看時,卻有些失望,&ldo;瓏……瓏姑娘?&rdo;

她驚疑地看著小瓏兒。

小瓏兒從未曾出現過這樣的神情。

她抱著個長條型的包裹,珍惜得像抱著自己的性命;紅腫的眼底亮汪汪的一大團,分明是淚水,卻不曾落下。她的唇向上揚著,雪白的腮幫便鼓起來,依然是孩子般的天真笑容。

劇兒便看不出小瓏兒是在哭還是在笑,只驚疑地看著她,問道:&ldo;瓏姑娘,你……沒事吧?可曾看到郡主?&rdo;

小瓏兒搖頭,&ldo;沒有。我看到打得厲害,便逃到那邊沒人住的屋子裡藏起來了……&rdo;

劇兒道:&ldo;瓏姑娘,他們都走了。聽說皇上駕崩了,郡主也出事了。可我總覺得郡主一定會回來。三年前,她一去那麼久沒訊息,人都猜她已經沒了,皇上、皇后叫人留著這瓊華園,不過留著個念想罷了。可她後來還不是回來了?&rdo;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那兩隻貓,笑了起來,&ldo;你看,這回,她還落下了兩隻貓,還有她的琴,還有……&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