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rdo;

路過向來寡言少語，待人溫厚有禮，處事公允平和，尋常並看不出跟誰特別親近。但算來他和尹如薇認識也已很多年，且當年鳳衛掌管宮禁之際，時常能與尹如薇見面，應該關係匪淺，才肯聽從尹如薇的話暗害韓天遙。

可尹如薇卻是為了幫她夫婿除掉後患，方才讓路過幫忙斬草除根。縱然他厭惡尹如薇，難道他為去除十一疑心，一張口便將全心助他的尹如薇出賣?

宋與泓頓了頓，才繼續道：&ldo;自韓天遙離開，宋昀跟你越走越近，卻在那日告訴你施家派出殺手後，忽然不再踏足瓊華園，直到你出京那日親去晉王府找他，看似反目成仇，卻……卻將你從不離身的純鈞劍留給了他。想來……是宋昀為你暗傳訊息的事被施銘遠發現了，你心下歉疚，卻故意示人以讎隙，以便離京後施家不再找他麻煩?你就不曾想過，是誰出賣了宋昀?&rdo;

十一的眸子倒映著搖曳燭光，又被時明時暗的電光照著，愈發看不清眼底的色彩。

她側頭看著窗外風雨，懶懶道：&ldo;你認為，是路師兄?&rdo;

宋與泓道：&ldo;除了他，我想不出別人。&rdo;

當日韓天遙雙目所中之毒，除了他們兩人，只有曾幫配藥的路過認識，也唯有他有可能將這秘密告訴尹如薇。

連這秘密都能說出去，自然不會去保守宋昀的秘密。

但十一已忍不住嘆道：&ldo;可惜，路師兄只知道我得到可靠訊息，根本不知道是宋昀傳來的訊息。知道此事之人，只有我，小觀，小瓏兒，還有……&rdo;

清瑩瑩的目光看向宋與泓。

不鋒銳，卻刺心。

宋與泓面龐驀地漲紅，&ldo;你……疑心是我洩露此事?&rdo;

十一淡淡道：&ldo;或者，是我太多疑。我記憶裡，泓向來光明磊落，驕傲坦誠。若你說沒有，那就一定沒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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