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萍說拉倒吧,你別說夢話了,他要是能發財,得先看看老王家祖墳冒青煙了沒有。王琪鶴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裝作望窗外的風景。
劉欣萍站在樓下,看玲子的房子裡亮著燈。可敲了半天門,就是沒人開。劉欣萍火了,衝門就是幾腳。玲子,把門開開,我知道你在家裡,再不開,我可報警了。只聽屋裡玲子喊,來了,來了,你著什麼急呀?這就來。好一陣子,玲子才把門開開。劉欣萍風風火火的衝進去,幹什麼呢?裝神弄鬼的,還讓不讓人活了,大老遠的來了,連家門都不讓我進?
玲子笑了笑,衝屋裡喊,快走吧,是我表姐。只見一個禿頂男人從屋裡急匆匆地走出來,還禮貌的向劉欣萍點了點頭。劉欣萍的眼睛都直了,用手指了指禿頂,又指了指玲子,這,這是怎麼回事?
玲子把劉欣萍讓進屋裡,衝了杯咖啡,輕描淡寫道,沒怎麼回事,一個同事來家裡坐坐。
劉欣萍明白了,這個禿頭就是對玲子一直都很照顧的報社主編。劉欣萍說,玲子你糊塗呀,這麼老的男人你也要,他可是有家室的人呀,你這不是往火坑裡跳麼?
玲子喝了口咖啡,拍了拍劉欣萍的肩膀說,表姐,別上火,消消氣,慢慢說。看把你急的,眼珠子都快跳出了了。
劉欣萍一把推開玲子,死丫頭,我沒跟你開玩笑,你這是玩火*,玩火*你懂嗎?你個傻子。他有家,有老婆,有孩子,他和你在一起,是在玩弄你的感情,你懂嗎?你也不想想,你們以後怎麼辦?他會為你負責麼?你個傻子!傻子!
玲子微笑著,我為什麼要他負責,我和他在一起也只是玩玩,你以為我會當真呀?你太老土了,表姐。男人和女人其實就那麼回事,你不必太認真了。再說了,我和男人睡覺不犯法吧?
劉欣萍氣得語無倫次,在屋裡轉來轉去,也不知該從何講起。
倒是玲子安慰劉欣萍,說你別轉了,轉得我眼暈。表姐,你坐下,我坦白,總行了吧。玲子說這個人其實不錯,就是膽小些,怕老婆,在家裡不如意,跑到我這滿足一下罷了。
劉欣萍一聽,更來了氣,那你是什麼東西?你說?
玲子說我不是東西,我是女人。他要女人,我要男人,乾柴烈火,各取所需,僅此而已。
劉欣萍氣得差點背過去,真恨不得過去扇玲子幾巴掌。你怎麼成這樣了,你個死丫頭,我真是讓你給氣死了。
玲子喝乾了杯子裡的咖啡,說表姐,你不知道,做女人難呀!特別是想做出點成績的女人,就更難。當今社會,就是權力和金錢的社會。你上邊沒人,一輩子撐死了也就是個小職員。我上邊沒人,但是我肚子上邊有人,行不行?這要比上邊有人更管用。過幾天,我就是採編部的主任了,再也不用風裡來,雨裡去了。他媽的,讓那些小瞧我的人都見鬼去吧。玲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咬緊了牙齒,面目顯得很猙獰。劉欣萍嚇了一跳,不知該說些什麼。
玲子站起來,又去衝了杯咖啡。說你不知道,我們去西藏採訪,車壞到半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差點沒被凍死,餓死。又趕上我來例假,換個衛生巾都沒地方,你說我慘不慘。表姐呀,我那幾天是怎麼過來的,你知道嗎?我活的連鬼都不如。我算明白了,這個世界就是強者的世界,弱者就只能被淘汰、死亡——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同情你,為你掉眼淚。環境對我們每一個人來說,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既然我們不能改變環境,就只能改變自己。我去適應環境是為了生存,生存對我來說,要求高嗎?
劉欣萍望著玲子憤青的樣子,淚水不斷地噴湧而出。她只知道玲子表面的樂觀和堅強,卻不知道堅強的背後,有著怎樣的艱辛和痛苦。
玲子替劉欣萍擦乾淚水,說表姐,這次去西藏,我本來可以不去的。但是,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