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驅趕著攻城的新附軍們很快就進入了應州城外烽臺的弓弩射程範圍。跟在他們身後的督戰隊們都收攏了戰馬,停在原地。
面臨著巨大死亡威脅新附軍們全都感到一陣頭皮麻!戰戰兢兢的踱步前行著,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毫無一人的烽臺。生怕一聲號響之後,烽臺上會冒起大隊野獸一般的女真軍士,將密集而又致命的箭雨射向他們!
讓人感到奇怪的是,一直到這些新附軍們都靠到烽臺下面了,還是沒有一個守軍露面!
心裡打顫、雙股抖的新附軍們將雲梯靠上烽臺。有那膽子大一點的當即就咬著牙登了上去。翻進烽臺之後才現,裡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已經說過了,裴滿臺只是一個非常普通,沒有讀過什麼書,除了一把子氣力之外什麼都不會的女真武夫!
他哪裡會懂得什麼要在外圍支點放置精銳以作策應的守城戰術?什麼叫做外線支撐點?什麼叫做防禦體系?什麼叫做圍城不打悶戰?
在他的心裡,把女真勇士放到城外的那個小堡子裡面去就是讓他們去送死!軍隊當然是要集中力量於一處才對!
金**隊之中,幾乎沒有能夠稱的上是合格的軍官。絕大部分女真軍官指揮作戰完全就是憑藉本能。女真一族能夠有今日的輝煌,除了運氣之外,也只剩下了氣運!
城防體系之中位置關鍵的烽臺被輕而易舉的佔領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除了早就已經知道里面沒有人的高陽。
“弓隊出擊。”將旗之下,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笑意的高陽眉梢輕挑,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沉聲下令道。
“領命!”陳方亮大聲應道,調轉馬頭前去下令。
負責做弓射壓制的是耶律餘里衍麾下的那支前遼雜牌軍。都是耶律餘里衍從那些俘虜之中挑選出來還有一路上招攬起來的軍士。這些室韋人並不都是為了追隨耶律餘里衍去做復遼大業,更多的只是為了活命罷了。
接到高陽下達的軍令之後,耶律餘里衍並沒有去找高陽爭辯什麼,只是默默的下令麾下軍馬出擊。
她知道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任務。身著半身輕甲的軍士們衝到城下用仰射和躲在城牆後面的敵軍去換命!這種作戰任務損失必然會很大。只不過,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耶律餘里衍的心裡非常清楚,高陽同意讓她招攬前遼舊人就是為了需要之時當做炮火使用!
現在的這種情況之下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可能。在大是大非面前,高陽是不可能看在她身為高陽女人的份上網開一面的!那是一個做大事的男人,冷漠無情是必須要有的素質。
數百名身著半身皮甲、腦袋上帶著動物尾巴的室韋人彎弓搭箭,大聲吆喝著催動胯下戰馬從大陣後面衝了出去。在攻城的新附軍後面甩出一道道大圈子。沿著應州城開始繞圈。
這些室韋人都是耶律餘里衍費心挑選出來的,遊牧民族出身,騎術射術都屬一流。在推著盾車的新附軍們進入應州城的弓弩射程之後,分成許多個小隊玩起了騎射。
應州城北門主城牆上已然站滿了軍將士卒。人人披甲持兵,在軍將率領下神色緊張的看著城外靠近的大軍。
女真本族的軍士還好,畢竟都是經歷過許多大戰惡戰的,至少神色還能勉強維持平靜。
那些投靠了女真人,平日裡作威作福的新附軍們就不行了。看著城外的那支強悍軍隊,感受著那直撼人心的濃烈殺意。不少人都嚇的臉色白。握住兵刃的手指關節都已然隱隱泛白。
隨著攻城戰隊越靠越近,心裡素質不行的新附軍們不時顫抖下身子,嚥下口唾沫。心中祈禱著自己能夠在這樣一場殘酷的戰爭之中活下去。
這個時候,這些新附軍們沒有想起他們平日裡是如何作威作福、魚肉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