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走到涼亭內早為她置好的躺椅,閒散地半躺了上去。
孟家抄家之後,她一直沒去見被無言關著的孟二小姐,一方面她要養傷,另一方面她查出了朝堂有異動,或會對女帝不利,她無暇他顧。如今傷勢大好,無言的藥確是靈丹啊,若是在現代,指不定她要躺上兩個月。傷愈的她得找個時間安置好孟二小姐,女帝已知孟二小姐就在她手上,勒令她趕緊將人流放,否則立殺。
母后未追究她有西岐鬼物一事,睜一眼閉一眼便過去了,至於孟二小姐,母后倒是寬宏仁慈,若是她,興許不會選擇將人流放,這不,無言一直把人關著呢嗎。
無言很快將人領了過來。
孟二小姐孟爾菲臉色有些青黑,陸小辛也是面色雪白,他們從守著他們的暗門中人口中知道了孟家的下場,當然也是鄭言憶授意,那些下屬才會透露這些訊息。
“二王爺,請問需要我們跪拜嗎,”孟爾菲語氣冷漠,一出就是這麼無禮的一句,看似詢問,實質沒有半點想要跪拜的意思。
“菲兒,”陸小辛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他拉了拉孟爾菲的衣袖,示意她禮貌一點,這兒畢竟是二王爺的地盤,而他們都是階下囚。哪有階下囚給臉色主人家看的?這不是找死麼。
“免了,看你對我敵意頗深,我鄭言憶是哪兒惹著你了嗎?”鄭言憶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立的兩人,無言已走至一側,充當門神去了。
她說的是“我”,並非“本王”,孟爾菲臉色算是緩和了點,卻仍舊不口軟,“二王爺身份尊貴,草民不敢有言。”
“意思就是我鄭言憶有惹著你的地方是吧?”鄭言憶輕笑,“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二王爺意欲何為?”孟爾菲可不想和她打啞謎,如此周旋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她喜歡簡單直接。
“日前重傷,無暇他顧,怠慢了兩位,不周之處還請見諒,”鄭言憶立起身鄭重地說道,話語中的尊重可見一斑。
孟爾菲意外地看著她,二王爺這是何意?她孟爾菲不過是個階下囚,是一個被流放的罪犯,而她二王爺身份尊貴高高在上,沒必要說出如此話語,自降身份。
“你也不用意外,我鄭言憶敬佩你大義滅親,敢作敢為,雖然母后將你流放,但我敬佩你的為人,在此,我鄭言憶敬你一杯,”鄭言憶拿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酒杯,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孟爾菲。
孟爾菲懷疑地看著她,如今的她不過是流放的罪犯,二王爺不可能圖得了她什麼,那這是又是為何?
“怕有毒?我先乾為敬,”鄭言憶爽快地一口喝盡杯中清酒。
孟爾菲見此也不再猶豫,仰頭一口喝盡,念她鄭言憶從她身上也圖不了什麼。
“孟二小姐,今後可有打算?”鄭言憶示意對方坐下,自個兒也坐了下來。
孟爾菲帶著陸小辛坐到了鄭言憶對面,神色有些不明,但也不多話。
“我能有何打算,流放之身,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孟爾菲有些自暴自棄,她已經是朝廷的流放犯了,今後還能如何?這二王爺的問話著實可笑了。
“菲兒,你答應過帶我離開孟家的,切不可自暴自棄啊,”陸小辛聞言擔憂地握住了孟爾菲的手,一臉哀切。
鄭言憶觀察著二人的神色,心下了然。
“辛兒,我們皆是流放之身,天下再大,我們也無處容身了,”孟爾菲長嘆一口氣,她看不到他們的出路在哪裡,當初揭發孟家,她到底是太沖動了,沒料到這一出正中眼前這二王爺的下懷,二王爺的勢力早已打散了整個孟家,讓孟家整個江湖勢力瞬間崩盤。
在煞雪,流放之身的罪犯不允許離開國境,既然名為流放,去到哪裡都是不受待見的,煞雪國每一個州郡皆會在你進城之時將流放犯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