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挑剔的新娘非常驚喜。
“我看你還真有些插花的藝術天賦。”陳文倩這樣說她。
陳小楊笑。跟繽紛的鮮花打交道,讓人的心很容易澄淨下來。
情人節的時候,紅玫瑰簡直賣瘋了,到下午她們已經沒有玫瑰可以賣了。但陳文倩堅持留下一支碩大紫紅的玫瑰,插在櫃檯的水晶花瓶裡。
“送給我們自己。”陳文倩如是說。
陳小楊漸漸知道,陳文倩有一個並不幸福的家庭,事業有成的丈夫一直在家庭和情人之間遊移。但是,她心中有她的玫瑰,有她對愛的希冀。
陳小楊恍然想起,那個寵她愛她的男人曾抱著那麼大一束紅玫瑰,穿過人群來到她身邊。現在,他還好嗎?是不是已經忘掉了她?深夜回到家中,有沒有人給他留一盞溫暖的燈?
是一個適合他的女人吧!陳小楊不希望那個女人是秦正瑤。就像哪本小說裡寫的那樣,作為女人,她畢竟還是小氣的。陳小楊想起,這個時候秦正瑤應該正在北京,她在中央黨校學習的期限是半年。世界真是奇妙,秦正瑤恐怕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她陳小楊此刻也在北京。
徐青梅總是很忙,一邊忙著打工,一邊忙著追求她設計師的夢。在麵包店打工也有好處,她們平時吃的最多的東西,就是麵包了。店裡賣的麵包,老闆給徐青梅半價,如果賣到晚上剩下的麵包,則白送給她們。剛開始,陳小楊揣著三百塊錢,就靠著徐青梅帶回去的麵包堅持了一個多月。
陳小楊發誓,她現在真的不喜歡吃麵包,不管是什麼口味的。但是,麵包始終是她們兩個吃的最多的東西。
好不容易,她拿到了她來到北京的第一份收入:1900元工資。陳文倩特意多給她一百元。她當時急著找人,真沒指望這個小姑娘能做滿一個月。
陳小楊拿到錢,第一件事是把買被子的錢還給徐青梅。欠債的感覺讓她不好受,尤其債主是同樣拮据的徐青梅。
陳小楊碰巧買了別人想退掉的車票,稀裡糊塗去了北京。她在便利店隨便買了個手機卡,不實名的。後來去花店打工,住在老闆家的房子裡,居委會的老太太疏忽地以為她還是以前的店員,居然也沒向她要暫住證。她也沒帶信用卡,公安機關的資訊系統當然查不到她。
周明龍知道了非嘔死不可。
“小陳,吃午飯了。我給你包了個豬排飯。”
進來的人高高瘦瘦,一臉陽光。這是隔壁店老闆的兒子,從陳小楊來到花店,他自動區分陳文倩叫“陳姐”,叫陳小楊“小陳”。陳小楊剛來幾天就熟悉了他,主要因為他有個十分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名字——
“高大帥,不用麻煩你幫我買飯的,你自己吃吧。”
高大帥似乎絲毫沒聽出陳小楊語氣中的疏離,依舊熱情地說:“不麻煩,我去買飯捎帶著就給你買了。”
他笑嘻嘻地把餐盒放在陳小楊面前的小櫃子上。
“嚐嚐看,這家的醬汁豬排飯挺好吃。”
高大帥是附近一家公司的職員,下了班會來自家的店裡幫忙顧店。這恰恰是陳小楊最抗拒的一點——他家開的是情趣用品店。
“花店和情趣用品店做鄰居,這是雙贏的黃金搭檔!”高大帥曾經這樣振振有詞。
陳小楊平時是絕不敢去他家店裡串門的。偶爾從他嘴裡吐出什麼“按摩棒”、“名器”之類的詞彙,總是讓陳小楊莫名的一陣惡寒。這樣一個大小夥子家家的——我暈!
“這有什麼,暴利!賣情趣用品比我們賣花賺錢。”陳文倩私下裡開導她,“不過是做生意,賣花賣魚賣眼鏡,人家賣情趣用品有什麼不一樣!”
“高大帥人挺不錯的。雖然不是北京戶口,但房子店面都有,獨生子,小夥子也蠻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