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晚可要失望了,哎,無妨無妨,周家小三今天來了。不行,我得告訴你媽去,前些天還給我打電話囑咐我幫你看著點……”
“李阿姨,我餓了,先去吃點東西,您忙。”程少臣不由分說地拖著沈安若離開這個聒噪的是非地。
沈安若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原來你是請我來幫你演戲的,怎麼啦,趙家小姐不夠聰明美麗溫柔嗎?”
“比你聰明美麗溫柔十倍。唯一缺點就是太優秀了,我消受不起。”
“……”她記得今天自己好像已經犯了好幾回類似的錯誤了。
宴會的確無聊,程少臣不知去了哪裡,還好自助食品口味極佳,她滿場誰也不認識,決定躲在角落裡先塞飽肚子再說,其間偶爾有人過來搭訕,她都輕鬆打發掉。不多久,音樂響起,有人攜手進了舞池,漸漸地越來越多。沈安若抬頭尋了一下,二樓有一支小型交響樂隊在現場伴奏,貴族作派。
她漸漸想起這位李夫人是誰,本城知名的交際大腕,慈善大師,據說錢多到花不完,平生最大的愛好是燒錢與牽紅線,每年贊助無數“交友會”,各種規模,通常只要打著做月老的旗號,很容易便能拿到她的錢。沈安若一向坐井觀天,從沒想到,即使是交友會,也有巨大的等級差別,比如眼前這滿場的富麗奢華。
那些男男女女們最初還一本正經地維持著禮節,當燈光漸暗便曖曖昧昧地糾纏到了一起,音樂也變得極致的纏綿悱惻。沈安若拿一杯果酒,小心躲過幾位邀舞者,將自己隱在無人的角落,漫不經心地看這滿場相擁的身影,他們或者萍水相逢,或者青梅竹馬,或者本來相識而不熟識,此刻在暗淡燈光下,都化作朦朦朧朧的剪影無法辨別,誰是誰的開胃酒和調味料,誰又是誰故事裡的主角,誰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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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在這裡。”離她耳畔很近的地方突然有人聲,沈安若一驚便險些被酒嗆到。
“你故意嚇唬我?”
“真冤枉,我已經站你旁邊半天了。你又沒做虧心事,有什麼好害怕的?”
“你怎知我沒做虧心事,我剛在會場裡遇上了我某位情郎的正牌女友。”
程少臣低低地笑起來:“呵,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不肯去跳舞,我還以為……”
“你又為什麼不去跳?”程少臣將話卡在了一半,她偏不順著他接下一句。
“我在躲人家的正牌女友,也嚇得不敢露面。”程少臣輕笑,“既然你也覺得悶,又不打算跳舞,我們到別處去透透氣吧。”
他們穿過大廳和走廊,到了偏廳,佈置得極為華麗,並沒有人,但仍燈光通明。
“這是李夫人家的會客廳,地板是從丹麥森林裡切的原木,傢俱是從挪威定製的,沙發是義大利名師親自裁切的,吊燈和壁燈是從英國古堡裡拆下來的,還有牆上那幾幅畫,吳冠中、林風眠與韓美林的真跡,快好好地欣賞一下。如何,你聞到中西合璧上流社會的味道沒?”
“程少臣,你真不厚道。人家李夫人多麼關心你的人生大事啊。”
“你如果也被她每週兩次電話騷擾,又每兩週都有莫名其妙的異性空降在你面前,你會比我更厚道嗎?”
“啊,竟然這樣慘。”沈安若倚著沙發背面同情地笑。那旗袍易生褶,她為了保持高雅形象只好一整晚都不坐下,輪換著用單腳承重。其實花瓶也是技術與勞動皆密集的行業,又費力,又需會演戲,必須得具備體力腦力兼備的綜合業務素質,她做得很吃力,也不出色。
程少臣悠閒地倚在沙發裡,不顧形象,她看得嫉妒。
“你在學校時跳舞嗎?”程少臣問。
“我們跳‘紅色娘子軍’與‘走進新時代’。”
“你還參加舞蹈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