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鑽石戒指,重新化了妝,不算濃。那時她的頭髮已經長了許多,可以別到耳朵後面。這樣的裝扮不會特別招眼,也不會落俗,剛剛好。
在走廊上看見張總,笑眯眯地跟她說:“你這身衣服,還有你現在這麼瘦,倒是很像那部電影《蒂凡尼的早餐》裡的人,再抱上一隻貓,就更像了。”
“別提貓,張總,上次您家那隻貓快把我嚇死。不過我的戒指可正好是蒂凡尼。”沈安若與張總開慣了玩笑。
“沒愛心的物質女郎,整天換戒指有什麼用?快去找個男人交往看看。你一個人整天這麼晃來晃去,我看著煩死了。對了,你阿姨讓你下週到我家去吃飯。”
唉,又來了,準定又是有所謂年輕的精英分子做主菜的鴻門宴,她都快成職業三陪了。恰好張總的手機響了,沈安若藉機溜走。
宴會上遇見很多的熟人。有她以前的頂頭上司,一直待她關愛有加的正洋的倪董,見到她笑容祥和親切和善一如既往,她有些感慨也有些慚愧,唯有敬酒。還有送了她整整一週鮮花的孫老闆,那天她幫了他一個小忙,結果被他天天邀請共餐,被婉拒了幾回後又開始天天送鮮花,以至於孫愛麗感慨地說,冬眠結束了,男人都飢餓了,笑得她肚子痛。孫老闆很年輕,白手起家做了一份不小的事業,撇開纏人這個壞毛病,她其實很敬重他。沈安若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可以保持著優雅得體的微笑與儀態甩脫孫老闆,然後就見到在不遠處的角落裡,程少臣正與她們華奧的施董事長站在一起,正望向她的方向,想必將她剛才甩人的樣子都看在眼裡了。那兩人皆有一副淡然的氣質,外形瀟灑舉止優雅,連身高都很相仿,倒真是絕配,沈安若在腦裡冒出一個不純潔的惡搞念頭。
她的大老闆正看著她,沈安若不敢裝清高,硬著頭皮款款地走過去,現出一點點合宜的笑意:“施董。”腦子裡飛快地轉了幾轉,終於還是轉向程少臣:“您好,程董。”
“哦,那麼不用我介紹了。”施董事長溫文爾雅地笑,令她看不透。恰有侍者走過,他取下兩杯紅酒,正要去拿第三杯,程少臣卻順便取了一杯果汁,見施董笑著睨他,輕揚一下嘴角:“胃潰瘍又犯了。”
“敬女士的時候,怎麼可以這樣無趣。”施董將另一杯酒交到沈安若手裡,“敬美麗的沈助理,謝謝你又替華奧接一筆生意。剛才東元的劉少東來訴苦。”
那個油舌劉少爺,剛才逗著沈安若連喝三杯酒,根本就是道貌岸然地公然調戲,所以後來沈安若抓住他的語病也陷了他一下。反正酒場上熱熱鬧鬧,誰也不可翻臉。
“施董,我不過盡職責而已。”她將那杯酒一乾而盡。施董也幹掉,只有程少臣輕輕抿了他的果汁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目光難測。
這樣的場面真是累極,她記得以前陪程少臣參加時,總會盡可能躲在角落裡,誰都不搭腔,但如今她卻逃不掉,眼前的面孔走馬燈一般換了又換,她賠笑陪聊陪酒,所謂的三陪。
後來她瞥見程少臣到了倪董身邊,替他去取吃的,神情恢復成他在長輩面前一如既往的溫順乖巧,不復剛才的犀利模樣,再後來就又不見影子,他比她還討厭這樣的場合,她想他是終於忍不住離開了。
沈安若覺得腳痛得厲害,而臉上肌肉都笑得有幾分僵,正想出去吹吹風,卻意外地被一個溫柔的聲音攔住:“沈小姐,方便嗎?”
她回頭看,認出眼前的這位夫人是董事長夫人施太太,她曾見過她的照片,在施董的辦公桌上。她並不比她年長太多,但是白皙圓潤,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從容。
施夫人只是拖著她拉一些家常,沒什麼重點,多半是她在不動聲色地發問,諸如沈安若喜歡哪部電影哪個作家哪個牌子的香水以及最想去哪個城市旅遊,倒像是認識她許久,還親切地拉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