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難道千方百計跑到朕的面前就是為了指責朕?”
我深吸一口氣:“皇上知道暉皇子出生的那一天宮裡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梳皇沉下臉,嘴邊溢位話語的溫度已經降至了冰點:“你到底想說什麼?”
心中突然悲涼一片:“皇上難道從未關心過身邊的人,就連最親近的人也一樣?無論是珍妃娘娘和林詩音也好,楚彥柯和楚彥暉也罷……”
“夠了,別以為朕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的無理之舉!”
梳皇惱怒,我在心底冷笑一聲,你不能忍受又能怎麼樣?
“皇上,我今天覲見你要得到的答案已經找到了,你終極一生都不會真正遇到你能關心的人了。”
“放肆!”
梳皇一聲暴怒,簡短的兩個字裡居然也有了顫音,蒼白淺薄的嘴角突然有淡淡的血絲滲出,他長袖一揮便將血跡掩蓋,雖然動作很快但還是讓我覺察,我想,這個世界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有輪迴之說的……
頃刻間,我已經被衝進大殿的幾個彪形侍衛扣住,跪押在地,為首的那個侍衛首領居然是個好久不見的熟人,五指山上的那隻蝗蟲,他看了我幾眼,那種眼神裡沒有包含一絲額外的感情,好像我們根本不曾認識一般,在他們的鉗制下,我沒有一絲可以反抗的餘地。
梳皇面色如常地從高高的龍椅上緩緩走下,我苦笑一聲,無論我設想過多少種情景,卻從來沒有料到過我們兩個人的見面居然是這麼得劍拔弩張。
梳皇的大手扣住我的下顎,帶著想要摧毀所有的力量,他這是想捏碎我的骨頭嗎?
“朕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要的答案。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真正的帝王,心中裝的不可能只是感情,一顆心用感情這種虛無的東西是永遠填不滿的!關心?你說我要它有何用處?”
疼痛蔓延,無處不在,我真希望自己的痛覺可以從此麻木,生生遏制著眼中的朦朧潮溼,我對視著眼前這個野心龐大的男人,這樣的他,活著會快樂會開心嗎?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朕,會讓朕噁心!”
我閉上眼睛,嘴角艱難地扯出一個角度,想笑卻不能笑,其實眼前這樣的他很悲哀,不是嗎?
“咔吧”,很清脆的一聲,很好,我的下巴終於在這個男人強大的力道下被捏得脫臼了。
下巴處的疼痛還未完全被大腦吸收,梳皇便抬腳撞向我的腹部,我痛苦地彎下腰,梳皇的大手趁機發狂般扯過我的頭髮,身體被他從侍衛手上拖過,腦袋在他的力道驅使下撞上了最近的盤龍柱上,頭痛欲裂,梳皇冰冷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那天你不是會發瘋嗎?不是操控別人生死的死神嗎?現在怎麼不發威了,你現在是生是死還不是握在朕的手上!”
溫暖的血流順著額角留下,蜿蜒過我的眉眼,血紅一片,我嘗在嘴裡是鐵鏽一般的鹽澀味,沒想到一個額角的傷口居然可以流下那麼多的血,滴落在墨青色的地板上,蔓延到了白底的靴子處,殷紅奪目,顏色妖豔美麗。
“你可真悲哀……”
輕輕吐出一句話,我再次從他眼中看到嗜血的衝動,嘴角一勾,要動手就快點,我沒有精力再和你耗了……
“皇兄,住手!皇兄,快快住手……”
黎王急切的聲音從殿門前傳來,我看到慌亂的黎王時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居然無關乎自己的死活,我想,當年的林詩音喜歡的那個人為什麼不是這個清俊儒雅的男子……
梳皇並沒有因為黎王的話而放開我,黑色的髮絲散落下來,我看到自己的血順著自己的髮絲流下,依舊一滴一滴不停地滴落。
黎王握住了梳皇拉扯的手,對著大殿上發呆的眾人吼了一句:“都給本王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