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無趣的小子,明日就是宮考,怎麼也要歇息,調整狀態,今日還要修煉?”孫舒威無奈的搖搖頭,這傢伙平靜的有些過分了,拉著臉,孫舒威緊隨其後。
緊張亦或者激動?但牧浩此刻的心境,卻如深潭般不起波瀾。當人們歷經千辛萬苦攀登上一座雄峰時,他的目光就不會侷限於腳下,而是那些以往被這座雄峰擋住的更加雄峻的山峰。一山還有一山高,真正的強者,是敢於無限的攀登一座座高峰,直至生命的盡頭。
站的更高,只是為眺望更遼闊的風景。既然要站,那就站的最高,牧浩的嘴角泛起少許笑意,緩慢走至第一層贖罪塔。在贖罪塔中,龐大軀體的蠻血獅,略微有些不安的來回踱步。當牧浩的身影出現在第一層中的時候,這些往日裡橫衝直撞,無所畏懼的蠻血獅,卻赫然朝後退去,掀起了滿地的白色骨粉。
經歷將近一月的修煉,牧浩身上不知染了多少血。這血腥味上瀰漫的肅殺之意,足以讓這些妖獸感到恐慌。第一層的天窗上,孫舒威靜立的看著,以狂風捲落葉之勢,橫掃這些妖獸的牧浩。孫舒威心頭徒然泛起一個,他很久以前就想了很久的想法,問鼎赤虛宮。
“已經下雪了?”黑暗中,老者嘶啞的聲音泛起。聞言,孫舒威轉身看著走來的老者,微微行禮道:“見過荊老,片刻前,第一場雪就開始下了。明早,虛空峰上應該白雪皚皚了。”。
“又是一年宮考時,他已經知曉了?”老者低眸看著下方的身影,輕聲問道。
“嗯,我已經告知過他了。不過這傢伙,還是在修煉,真是丁點時間不浪費。”孫舒威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無語道。
老者卻是一笑,略微有些渾濁的目光,落在孫舒威身上,“這不是很像以往的你?”。聞言,孫舒威身軀輕微一顫,好似想起了什麼。
“我依稀記得數年前,有個曾問鼎赤虛宮的弟子說過,沒有人會比他知道,赤虛宮清晨時分的樣子。黎明破曉時,演修廣場內沒有逗留的人群,也沒吵雜的聲音,只有那微弱的星光和自己匆忙的腳步聲。這個弟子,他叫舍天。”老者帶著幾分回憶的口吻道,其目光卻一動未動的看著孫舒威。
聞言,孫舒威低著眸子,視線隨著牧浩的身影而晃動,“很可惜,這個弟子在數年前就死了。”。沉默的黑暗中,陷入猶如死一般的寂靜,但一朵朵璀璨的煙火,卻在赤虛宮的天空中綻放著。
整個赤虛宮上空,在這時彷彿化成了煙火絢爛盛開的地方。在那些燈火通明的演修廣場,在那燈火閃爍的殿閣樓宇,在那黑燈瞎火的貧民窟中。太多人在這一刻,雪絮紛紛的時候,抬起頭,看著那璀璨搖曳的燈火,期待著自己明日,也能像這煙火般璀璨,照亮整個蒼穹。
特別是那些站在貧民窟中的平民修身,他們衣著骯髒,但眼神卻明亮如星。這是個波瀾壯闊的時代,無論是出身高貴的王公貴族,或亦是流浪街頭的乞丐。只要你的手能夠握住實力二字,那她就允許你,擁有比星空更浩瀚的壯志。
宮考對於大多數外門弟子和平民修士而言,就是讓你走向這片星空的機會。抓住這機會,你就將成為這片夜空中,最璀璨的新星。宮考不僅針對赤虛宮的外門弟子,也包括寄居於赤虛宮周圍的平民修士,對於生活在骯髒無比的貧民窟的平民修士而言,更渴望一飛沖天。
看煙花的眾人,瀰漫著的情緒,如煙火般綻放著,各種各樣。有憧憬,有展望。直至最後,一道道磅礴的戰意沖霄,在那殿閣樓宇的上方,隱約間有著風雲匯聚。就算遠在內門的赤虛宮弟子,哪怕相隔甚遠,也能夠感受到那一股匯聚的磅礴大勢,以及濃郁的戰意。
這場煙火綻放足足持續了一夜,直至煙火餘暉退出天穹的剎那,天地間的曙光,猶如橫跨天地而來的利劍,血淋淋的割開這昏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