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那路人不喜歡花,說不得是路人覺得花還未盛開呢?”秦墨抿了一口酒,悠悠道:“又或者,是這花兒太嬌嫩,路人憐惜,捨不得摘走。”
“你怎知路人,你是路人嗎?”李麗珍拿過酒瓶,灌了一大口,“若你是路人,再次經過那花兒的旁邊,你會摘嗎?”
“不摘!”秦墨道。
“是嗎?”
李麗珍仰頭猛灌了一口酒,淚水奪眶而出,酒液從唇邊滑落。
“你就不問問為什麼?”秦墨道。
“花不想聽!”李麗珍放下酒瓶,那酒杯中的酒已經被她飲盡了。
秦墨放下酒杯,嘆聲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李麗珍呆呆的看著秦墨,這詩的意思是:曾經到臨過滄海,別處的水就不足為顧;若除了巫山,別處的雲便不稱其為雲。
倉促地由花叢中走過,懶得回頭顧盼;這緣由,一半是因為修道人的清心寡慾,一半是因為曾經擁有過的她。
秦墨是紫微門的,的確算半個修道人,可若說他清心寡慾,她是絕對不信的。
但是最後一句話,卻讓她明白。
不是秦墨不願意摘,而是他已經擁有的夠多了。
秦墨道:“我不算正經的修道人,就一俗人,向來沒什麼大志向。
我的志向就是,娶他七八個老婆,生一窩孩子,每天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說實話,誰會嫌自己老婆多,更何況還是身份這麼高,這麼漂亮的。
但是做人要懂得知足不是?
我要是見一朵花,採一朵花,那不成採花大盜了。
看到你來時,我很高興,卻也憂愁。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你的好。
可我在猶豫,若我娶了你,會不會讓你委屈。
對我而言,你是群芳中獨特的一朵,不比任何人差。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慎重再慎重。
我當然不清心寡慾,相反,看到你時,我心跳的厲害。
這首詩是我給自己找的藉口。
可現實不是一首詩詞就能掩蓋的,人總是要面對現實的。”
說著,秦墨認真的看著她,“我想了很久,我想明白了。
我不想做個摘花人,我只想做個負責的養花人。
花若脫離了土壤,遲早會死,一瞬間綻放的美麗,不足以鐫刻美好。
所以,我願意守護這朵花,直到這朵花自我凋零,到我老死為止!
你願意,讓我這個養花人,好好養護嗎?”
李麗珍痴痴的看著秦墨,大腦一片空白。
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讓她一時間分不出這是現實還是虛妄。
淚,模糊視線。
但她清楚,無論是現實,還是虛妄,都是她做夢都想要的!
她直接撲進了秦墨的懷裡,哽咽道:“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