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給敗壞了。倘若他說出一番不三不四的言語來,傳到江湖之上,我們日後可沒臉見人。”只聽韋小寶接著道:“小公爺,你這次從雲南來到北京,身邊就帶了這幾位朋友麼?好像少了一點罷?”沐劍聲哼了一聲,問道:“韋香主這話是什麼用意?”韋小寶道:“那也沒什麼用意。小公爺這樣尊貴,跟我韋小寶大不相同,來到京城,不多帶一些人保駕,一個不小心,給清廷走狗拿了去,豈不是大大的犯不著?”沐劍聲長眉一軒,道:“清廷走狗想要拿我,可也沒這麼容易。”韋小寶笑道:“小公爺武藝驚人,打遍天下……嘿嘿……這個對手很少,官府自然捉你不去了。不過……不過沐王府中其他的朋友,未必個個都似小公爺這般了得,倘若給他們順手牽羊,反手牽牛,這麼希裡呼嚕的請去了幾位,似乎也不怎麼有趣了。”沐劍聲一直沉著臉聽他嬉皮笑臉的說話,等他說完,說道:“韋香主此言,可是譏刺在下麼?”說到這句話時,臉上神色更加難看。韋小寶道:“不是,不是。我這人一生一世,只有給人家欺侮,決不會去欺侮人家的。人家抓住了我的手,你瞧,烏青也還沒退,痛得我死去活來,這位白二俠,嘿嘿,手勁真不含糊,那兩招‘橫掃千軍’、‘高山流水’,可了不起,去搭救你們給官府拿了去的朋友,必定管用,說什麼也是旗開得勝,馬到成功。”白寒楓臉色鐵青,待要說話,終於強行忍住。柳大洪向沐劍聲望了一眼,說道:“小兄弟,你的話有些高深莫測,你們不大明白。”韋小寶笑道:“老爺子太客氣了。我的話低淺莫測是有的,‘高深莫測’四字,那可不敢當了。低淺之至,低淺之至。”柳大洪道:“小兄弟說道:我們沐王府中有人給官府拿了去,不知這話是什麼意思?”韋小寶道:“一點意思也沒有。小王爺,柳老爺子,我酒量也是低淺莫測,多半是我喝醉了酒,胡說八道,***作不得數。”沐劍聲哼了一聲,強抑怒氣,說道:“原來韋香主是消遣人來著。”韋小寶道:“小公爺,你想消遣嗎?你在北京城裡逛過沒有?”沐劍聲氣勢洶洶的道:“怎麼樣?”韋小寶道:“北京城可大得很哪,你們雲南的昆明,那是沒北京城大的了,是不是?”沐劍聲愈益惱怒,大聲道:“那怎麼樣?”關安基聽韋小寶東拉西扯,越來越不成話,插口道:“北京城花花世界,就可惜給清廷佔了去,咱們稍有血性之人,無不惱恨。”韋小寶不去理他,繼續說道:“小公爺,你今天請我喝酒,在下沒什麼報答,幾時你有空,我帶你到北京城各處逛逛。有個熟人帶路,就不會走錯了。否則的話,倘若亂闖亂走,一不小心,走進了清廷的皇宮,小公爺武功雖高,可也不大方便。”柳大洪道:“小兄弟言外有意,你如當我是朋友,可不可以請你說得更明白些?”韋小寶道:“我的話再明白沒有了。沐王府的朋友們,武功都是極高的,什麼‘橫掃千軍’、‘高山流水’,使得再厲害也沒有了,就可惜在北京城裡人生路不熟,在街上逛逛,三更半夜裡又瞧不大清楚,胡里胡塗的,說不定就逛進了紫禁城去。”柳大洪又向沐劍聲望了一眼,問韋小寶道:“那又怎樣?”韋小寶道:“聽說紫禁城中一道道門戶很多,一間間宮殿很多,胡亂走了進去,如果沒有皇帝、皇太后帶路,很容易迷路,一輩子走不出來,也是有的。在下沒見過世面,不知道皇帝、皇太后有沒有空,白天黑夜給人帶路。或許沐王府小公爺面子大,你們手下眾位朋友們抬了小公爺的字號出來,把小皇帝、皇太后這老婊子嚇倒了,也難說得很。”眾人聽他管皇太后叫作“老婊子”,都覺頗為新鮮。關安基、祁彪清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韋小寶在肚裡常常罵太后為“老婊子”,此刻竟能在大庭廣眾之間大聲罵了出口,心中的痛快當真難以形容。柳大洪道:“小公爺的手下行事小心謹慎,決計不會闖進皇宮去的。聽說吳三桂那大漢奸的兒子吳應熊也在北京,他派人去皇宮幹些勾當,也未可知。”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