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呆滯,有些人身上掛彩,幾個孩子甚至哭個不停。
特別V組往往透過協助筆錄製作的方式,“秘密處理”掉幾個戰鬥事件的關鍵證人,淹滅吸血鬼政權光的任何可能。簽單這些人名,幸運的話會被專案報告寫成暴徒恐怖攻擊下的犧牲者,被炸藥炸得屍骨無存;不幸的話,就直接變成失蹤人口,人間蒸發,家屬一輩子都不會都不會知道他們的生死。
宮澤忍不住嘆息。這三百二十幾個人,就因為被迫目睹了一場獵命師與吸血鬼的血腥鬥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送到地下皇城當作活人血包,被那一群自發為文明的野獸吃食。
他沒有立刻簽字。
“這場要命的戰鬥才進行了兩分半鐘,不可能每個人看到的都一樣,也不可能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值得他們協、助、筆、錄。”宮澤嚴肅地說:“將這些人分成十組,別讓他們有彼此討論的空間,仔細盤問,至少放走一百個只是單純受到驚嚇的人。”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但是地下皇城每個月的固定活食……”下屬有點侷促。
“從最近層出不窮的事件還看不出來嗎?從現在起,這種讓人發瘋的事只會更多,更加劇烈,活食還少得了?”宮澤淡淡說道:“你還得想想有一天你兒子也在關鍵目擊者的隊伍裡,你心裡會怎麼感受?”
“是。”下屬同意,心中對這位新主管的感受更復雜了。
“有宮本武藏的動向嗎?”宮澤仔細檢視牆上的刀痕,眼睛貼在縫裡觀察。
刀痕簡潔利落,雄渾的勁力沒入大理石板後的混凝土,卻沒有在裡頭滲旋開來破壞,而是單純地直切鑽入,閃電般斬斷腕大的鋼筋。
隱隱約約,刀痕裡透出的寒氣令宮澤的眼睛不敢繼續瞪視下去。
……好一個橫霸天下的武聖,卻不知道他在今日武器科技發達的世界裡,是否還能以刀維繫自己的尊嚴。
“宮本武藏好像還沒發現監視器的存在,他的路線一直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宮本武藏走到鄰近的西口公園,全身浸在噴水池裡,一動也不動……大慨是想洗掉身上的灰粉吧。”
我同意。
勝得真是太難看了,武聖。
“沒有繼續走動的跡象嗎?”
“暫時還沒有接到回報。”
宮澤拾起地主斷裂的鋼琴線,手指登時被輕輕劃破,果然鋒利異常,比一般的鋼琴線雙細了好幾倍。現實世界中竟有人能夠操縱這種武器,真是匪夷所思。
“與他交戰的獵命師呢?”宮澤將拾起的鋼琴線包在拭鏡軟布里,收了起來。
“完全沒有下落,離奇地消失了。”
宮澤點點頭,說:“把監視器錄下的畫面複製一份給我,另外剪輯一份兩人對談的嘴型給語言專家,我三個小時之內就要得到他們所有的交談內容。”
宮澤緩步在狼籍的現場,沿著最後的滿地石灰粉,倒推他想象的戰鬥路線慢慢走著,身上沾染殘餘的戰鬥氣息。
竟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宮本武藏離去的路線,沿途有公共設施到破壞,還是有路人倒黴被砍嗎?”宮澤問,證據沒有一絲玩笑的味道。
“沒有。”下屬愣住。
“不像小孩子,那就麻煩了。”宮澤沉思片刻,心想:如果自己的直覺沒有錯,宮本武藏這種型別的暴力痴迷犯,骨子裡對暴力的追求慾望一旦沒有鋒利滿足,就有內在價值的崩解的危機。宮本武藏踏出樂眠七棺後的第一場戰鬥,竟然是以“被敵人逃走”的結果收場,宮本武藏怎麼咽得起這口氣?
以現代的犯罪心理學對阿不思所提供的宮本武藏曆史鄭宗做側寫,可輕易發現宮本對“戰鬥的鋼鐵執著”,而非對“武學的哲思領悟”,身平遭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