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蜀州城而過,河面並不是太寬,水流和緩,但水質甚好清澈見底,放眼看去游魚安逸地在水中游弋著。到了河邊,氣溫便明顯降低了下來,一陣微風裹夾著淡淡的水汽撲面而來,讓這從烈日暴曬下奔跑過來的情侶頓覺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振。
兩人就隨意坐在樹下的草地上,背倚著茂盛的老樹,相互一笑,什麼也沒有說,便各自閉目養起神來。少女是有心事,而蕭睿則在默默揣摩著少女如雲的心事。清風吹過河面,河邊草叢的邊緣處,生長著十幾棵綠油油的低矮的植物,綠葉如後世的冬青,枝繁葉茂間卻見朵朵猶如牡丹花一般的白色花團,伴隨著和風送過一陣陣濃郁撲鼻的花香來。
香氣太過濃郁,以至於讓鼻子太過靈敏的蕭睿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他這一個噴嚏,嚇了少女一跳。少女睜開眼睫毛忽閃忽閃的大眼,訝然道,“蕭郎,你怎麼了?”
“沒事,前面這花太香了。玉環,你且坐著,我去看看。”蕭睿笑了笑,起身走向了那邊,打量半天,他終於確定這是梔子花,最普通的白色梔子花。他放眼沿著河畔望去,見這一溜河岸邊,在三三兩兩的歪脖子柳樹下,竟然到處生長著這種梔子花。
蕭睿揉了揉鼻子,又前進了幾步,準備摘幾朵花兒。豈料,這意欲要去採花的少年腳下突然一滑,腳下那一團軟泥草皮驀然陷了下去,他的身子一陣搖晃,發出一聲驚叫,便順著斷裂開去的河邊草坪跌進了清涼的河水中。
蕭睿雖然會水,想當年也是大學游泳隊裡的主力隊員,但這措不及防之間,他的身體還是迅速地向水中沉了下去。瞬間,雙腳下意識地踩了幾下水,用了幾個非常彆扭的“花樣游泳”動作,才算是浮出了水面,吐出一口腥腥的河水,喘了一口粗氣。
就在他要往河邊游上岸的時候,少女惶急地尖叫聲驟然想起,一道清麗嬌柔的身影在半空中滑了一道美麗的圓弧,少女竟然牙關緊咬俏臉煞白不管不顧地跳入了河水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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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黃昏時分,這對情侶的衣衫很快便自然風乾了。望著少女剛剛換過勁來的臉色,蕭睿心頭一陣感動,伸出手去輕輕去她拂去了肩頭上的一縷乾透緊緊貼在衣裙上的水藻,沒有說什麼,緊緊地將她擁抱在懷裡。
在少女義無反顧跳下來的那一刻,蕭睿絕沒有料到,少女竟然是一個從來沒有下過水的旱鴨子。在蕭睿意外落水的一剎那,少女心裡一片空白,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衝向了河面,忘卻了生死,撲向了那剛剛在河面上露出頭來的蕭郎。
這說明不了什麼,但這又充分說明了一些東西。最起碼,從少女咬著牙笨拙地跳進河中的面部表情上,蕭睿讀到了少女對自己深深的意欲要同生共死的依戀。
“生便生,死便死,只要能與蕭郎在一起,奴什麼都不怕。”這是少女被蕭睿從水中救起託上岸後,清醒過來所說的第一句話。在烈日透過茂密樹蔭而執著地灑落下來的光輝下,少女的俏臉白如寒霜,溼漉漉地頭髮上不斷地低落水珠,發育良好地小胸脯劇烈地起伏著,眼中分明還含有兩顆晶瑩而絢爛的淚花兒。
蕭睿心頭一熱,毫不猶豫地俯身下去吻住了少女冰涼而火熱的櫻唇。
那一刻,郎情妾意情濃於火;那一刻,天地空曠寂寥無聲。
秀兒吃驚地看著蕭睿和少女各自用懷抱著一捧捧雪白噴香的花瓣走了進來,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少爺,玉環小姐,你們這是?”
蕭睿輕輕一笑,“秀兒,來幫我一把,去廚房取一個大盆來,將這些花瓣洗淨。然後再用石臼搗榨出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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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乾淨的梔子花瓣用石臼搗榨出如同乳汁一般的汁液來,蕭睿將寥寥無幾的汁液小心翼翼地傾倒進一個小巧的玉瓶中,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