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左足目光一垂,竟又大笑起來,一面笑著說:“好好,老和尚竟然和窮花子打起禪機來了,身外之物,本就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老叫化又怎能說是我的——”這“丐幫”主人樓而狂笑,倏而厲色,此刻又說出這樣的話來,管寧不禁為之一楞,卻見他突又轉過身來,望向自已,道:把公孫老二的一副臭皮囊葬在四明山莊裡的,想必就是你這娃娃了?”
此語一出“武當四雁”,本珠上人,亦不禁齊地一驚。
“公孫右足竟然死了。”
管寧暗歎一聲,黯然點了點頭,見這公孫左足雖仍笑容滿面,但卻掩不住他目光中的悲憤之色。
他深深地瞭解人們強自掩飾著自己的情感是件多麼困難而痛苦的事,因之他不禁對這狂放的跛丐大起同情之心,長嘆一聲,介面道:“小可適逢其時,因之稍盡綿薄之力,公孫二先生的遺物,小可亦斗膽取出,還請老前輩恕罪!”
公孫左足目光凝注在他身上,突地連連頷首道:“好,好。”
手掌一伸:那你就把他囊中那串銅錢交給我吧。”
管寧常聽人說,這類風塵異人,必多異徵,此刻只望他伸出的手掌,瑩白如玉,哪知目光動處,卻見這名滿天’百的異人所伸出的一雙手掌,黝黑枯瘦,和別的丐者毫無二致,心中不知怎地,竟似淡淡掠過一絲失望的感覺,但隨即又不禁暗笑自己的幼稚,一面從懷中小心地取出那錦囊來。
剎那之間,“武當四雁”,木珠大師面上的神色,突又齊地一變,十隻眼睛,不約而同地瞪在這錦囊上,只見管寧的手緩緩伸入錦囊,又緩緩自錦囊中取出,手中已多了一串青錢“武當四雁”不約而同地脫口驚呼道:“如意青錢!”
管寧微唱一聲,仔細望了望自已從囊中取出的這串青銅製錢,但看來看去,卻也看不出這串育銅製錢有什麼特異之處。
他心中不禁驚異交集,緩緩伸出子將這串青錢交到公孫左足手上,一面說道:“不知是否就是這串制錢——請老前輩過目一下語聲未了,只見那木珠大師一雙眼睛,瞬也不瞬地望在這串制錢上,就生像是一雙眼饞的餓貓見著魚腥一樣,一步一步地向公孫左足走了過來,哪裡還有半分得道高僧的樣子。
而此刻公孫左足的——雙眼睛,亦自望在這串制錢上,一時之間,他看來又似悲搶,又似感概,又似鄙夷,又似憤怒,心中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緩緩接著這串青錢,失神地呆立了良久,就連那木珠大師的一步一步逼近他的腳步,他都生像根本沒有看到。
“武當四雁”握在劍柄上的手掌,也不自覺地握得更緊了。
這四個看來丰神沖淡的道人,此刻目光之中,像是要噴出火來,望著這串青錢,移動著腳步,他們雖然明知自己的武功,不是這公孫幫主的敵手,但面對著這串武林中人人垂涎的“如意青錢”,他們的心中雖有畏懼之心,卻已遠遠不及貪心之盛了。
管寧遊目四顧,只見木珠大師已自走到公孫左足身前,“武當四雁”掌中微微顫動著的劍尖,距離越來越近。
他知道這轉瞬之問,便又將發生一場驚心動魄的激鬥,心胸之間不覺也隨之緊張起來。
哪知——公孫左足一旋身軀,突又縱聲狂笑起來,笑聲之中,滿含譏嘲之意。
木珠大師,武當四雁,管寧俱都為之一愕,齊地停住腳步,只聽公孫左足的笑聲越來越大,突地一伸手掌,竟將掌中的一串“如意青錢”筆直地送到木珠大師面前,一面狂笑:“這就是你們拼命爭奪之物嗎?好,好,拿去,拿去。”
手腕一翻,競將這串“如意青錢”脫手擲出,忽地,劈面向木珠打去。
這一突來的變故,使得木珠,四雁,管寧,驚異得幾乎再也說不出話來。
木珠大師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