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想必是那黃山翠袖的愛侶了。”
卻聽這翠裝少女幽幽長嘆了一聲,輕輕坐到床側,接著又道:
“從此之後,我師父便走遍天下,想煉製一種能解天下萬毒的靈藥,但是普天之下,毒物何止百種,每一種毒,都只有一種解藥,你若將一百種毒物合在一處,製成的毒自然是奇毒無比,可是你要是將這一百種解藥合三處製成的靈丹,卻未必有什麼靈效,是以天下能施毒的人雖多,能解毒的人卻少,而每一千議喝薩成名的武林高手,也只能解自己製成的毒性,若是他中了別人毒藥暗器,一樣地也是束手無策,‘四川’唐門的毒藥暗器,垂名武林將近兩百年,盛名一直不附,也是因為他們家裡的人所成的毒藥暗器的解救方法,直到此刻為止,天下還沒有一個知道!”
她一口氣說到這裡,話聲方自微微一頓,管寧暗歎一聲,只覺這少女有真無知,但對江湖中事,卻知道的不知要比自己多出若干倍,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了俱是管寧生平聞所末聞之事,只聽得他神馳意往,再也插不進一句話去。
翠裝少女稍微歇息一下,使又接道:“我師父後來煉成了這‘翠袖護心丹’,雖然因為它不能解毒而灰心得很,可是武林中人知道了,卻將這種丹丸看成無價之寶,為了此事,四川唐門,還特派人送了一份厚札到黃山來找師父,請師父不將這種靈藥的秘方流到江湖中去。”
管寧劍眉一軒,脫口問道:你師父可曾答應了嗎?”
翠裝少女輕輕一笑,道:“我師父沒有答應,可也沒有拒絕,這‘翠袖護心丹’的藥方卻從此沒有流傳出去,因為我師父自從她的好友死了之後,便心灰意冷,再也不願牽涉江湖中是是非非,何況我師父曾經告訴我,就算這藥方有人知道,可是也沒有人會花費這麼多的心機來煉,就算有人會煉,可是在普天之下施用毒藥暗算的人也不會讓他平平安安地煉好,說不定又要在江湖中掀起一陣風浪,藥還未必煉得成,與其如此,還不如將這藥方不說出來的好,反而能夠免去許多麻煩。”
管寧緩緩點頭,心中雖覺她們所說的話不無道理,可是卻也並不完全同意,沉吟半晌,忍不住又插口問道:“你說來說去,可是還沒有將江湖中人將此藥視成至寶的原因說出來——”他與這少女本無深交,然而此刻說起話來,卻像是多年老友似的,絲毫沒有虛偽客套,這雖與他自幼環境的薰陶而出的性格大不相同,但他說來卻毫不勉強,就生像是他對這少女這種方式說話,本是順理成章之事。
翠裝少女秋波一轉,含笑又道:你到底不是武林中人,所以聽到現在還沒有聽出來,這‘翠袖護心丹’雖然不能祛毒,卻能護心,無論誰中了何派的毒物,只要服下一粒藥丸,那麼他所中之毒雖然未解,卻絕不會死。”
管寧又不禁插口問道:“若是他一年、兩年還是不能尋得解藥呢?”
翠裝少女一笑道:“他一年尋不得解藥,這‘翠袖護心丹’,便能使他一年不死,他十年尋個到解藥,這‘翠袖護心丹’便能使他十年不死,他一生尋不到解藥,這‘翠袖護心丹’便能使他一生不死,但若毒性不除,他全身骨肌之盡腐也說不定,是以這‘翠袖護心丹’雖然靈妙,但終究還是要尋得解藥,才是解毒的根本之計。”
管寧長嘆一聲,緩緩說道:“想不到,天下竟真有這種靈妙的藥物,難怪是那等珍貴了。”翠裝少女又自“噗哧”笑道:“我跟你說這些話,可不是要你承我的情。”
緩緩迴轉身去,朝床上的白袍書生凝注半晌,突地一皺黛眉,接著又道:不過,你這朋友所中的毒可真厲害,直到此刻還沒有反應,真奇怪……他是在什麼時候中的毒呢?”
語聲未了,那老礁夫突地在門外輕咳一聲,緩步走進來,一面說道:“飯燒好了,你們吃不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