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愕然片刻,然後苦苦勸我,理由就是將來我還要靠這床來圓房,現在砸了實在不明智。
我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不砸床,我就砸你。
春曉沒辦法,只好認命地拿起鋤頭。不得不說,她掄起來的姿勢比我確實靠譜多了。只是,這雷打的聲下去,怎麼連個雨點的坑也找不到呢?難道這木頭是修練了金剛經嗎?
&ldo;繼續鋤!&rdo;我命令春曉,並且開始給她助威吶喊,&ldo;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rdo;
而後,我的房門一下子被人推開。掛名夫君站在門口,一臉吃了不乾淨東西鬧肚子的模樣。
&ldo;你們,在做什麼?&rdo;沉沉的嗓音裡,透著一股不悅。
我白了他一眼,回頭繼續我剛才的動作。
下一刻,我的手腕被人捏住,力道直入骨頭,簡直疼得我要命。
&ldo;我問,你們在做什麼?&rdo;他重複,臉上的表情明白地寫著:不要讓我再問第三遍。
我覺得這人簡直缺乏最基本的眼力勁,他難道看不出來我的意圖嗎?
&ldo;當然是在挖我的金條啦。你休想黑吃黑,人心不足蛇吞象。&rdo;
江逢的臉越來越黑,他扔下我的手,走到花架上,將花瓶轉了轉。只見床板從中間分開,露出一個大坑,跟昨晚一模一樣。
&ldo;你的金條都在裡面,拿完之後,到大廳來找我。&rdo;冷冷說完,風一樣地卷出了房間。
我歡喜地目送他遠離,然後一下子撲上了床。我的金條呀……
&ldo;一、二、三……四十八、四十九。&rdo;一根沒少,全部都在這了,本小姐揮金如土的日子又來了,&ldo;春曉,換衣服,今個本小姐,啊不,本公子要帶你去喝花酒。&rdo;
&ldo;可是小姐,姑爺不是讓你去大廳找他嗎?而且,你剛過門,今天是要去拜見你婆婆江老夫人的呀。&rdo; 春曉的表情詫異中帶著點無奈,無奈中又隱含鄙視。
哎喲,我太得意忘形,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上花轎之前,我爹手握一疊銀票,目露兇光地威脅我說:&ldo;如果過門之後,你敢對你婆婆不敬,哼,小心我扒了你的皮。&rdo;
身為一個被親爹拿來還債,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我只能默默接過那疊銀票,對我爹說:&ldo;我一定會好好孝敬我婆婆的。&rdo;自然我沒敢說的是,爹你肯定跟我婆婆有一腿,否則,身為我肚子裡蛔蟲的你怎麼會異想天開要我做個孝順媳婦呢?
拿人手短,我既然收了我爹的好處,必然是要做點樣子的。
於是,我換了身端莊的打扮,薄施脂粉,施施然地去大廳拜見婆婆了。
我婆婆看起來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與我掛名相公眉眼之間十分相似。因著婆婆的美人胚子,我相公看起來也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的模樣。
只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我婆婆端詳了我一會,露出滿意的笑容:&ldo;親家公說你秀外慧中,才藝雙絕,今日一見,果真如此。&rdo;
也真難為我爹了,把我描述成這樣一個良家女子。我哪裡是三步不出閨門,我是三天不回兩次門才是。要不然,我爹也不會把我軟禁起來,擔心我在成親之前插翅飛走。
我婆婆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瞥見我相公的臉上抽了抽,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我頓時氣悶,他憑什麼?難道他的名聲會比我更好?笑話!
&ldo;謝婆婆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