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剛剛不是才說他好了嗎?我的心一下子又被揪了起來。
&ldo;今天他醒了之後,就到處問人昨晚是誰請的大夫,還有誰在房裡照顧他。&rdo;
我低頭掃了兩眼水面,一張心虛的臉映入眼簾:&ldo;哦?那你怎麼說的?&rdo;
春曉抓著腦袋哀嚎:&ldo;我還能怎麼說?昨晚請大夫你非不讓我聲張,又不讓我告訴姑爺你在房裡照顧的事情,我情急之下,只好說是我自己。結果……&rdo;
我趕緊抓著浴桶起身:&ldo;結果怎樣?&rdo;
春曉怯懦道:&ldo;姑爺說……晚上……到他……房裡……&rdo;
我萬萬沒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更沒料到江逢這廝竟敢將主意打到我的丫鬟頭上。
披上外衣,我氣沖沖地朝他房間走去,剛要進門,卻撞上他正要出來,兩人碰了個滿懷。
他拉住我將將要摔倒的身體,面上微有嘲意:&ldo;夜色漆黑,馮小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rdo;
我站直了沖他道:&ldo;聽春曉說你讓她晚上到你房裡,我正是要過來告訴你,男女授受不親,有事白天再說。&rdo;
他眯縫著眼,凌厲的目光射向我:&ldo;馮小姐還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都可以和一個陌生男人出去遊玩一天,我不過是讓春曉過來房裡小坐一下,有何不可?&rdo;
他怎麼會知道的?春曉明明說他一整天都在家裡待著沒出去。難道是春曉這丫頭漏了口風?
&ldo;你有什麼證據?我何曾跟什麼男人出去玩了?&rdo;話說出來,舌頭都幾乎要打結。
江逢冷哼一聲,身體徑直越過我朝前走:&ldo;我不會幹涉你,但我和春曉,你也別管。&rdo;
我急忙轉身,他的身影已經拐過屋角,朝我房間走去。
不敢想像,春曉這丫頭竟真的聽他的話,在院子裡和他推杯換盞,而我淪落到趴在視窗,伸著腦袋偷聽的地步。這世上還有比我更悲催無能的主子嗎?
春曉,你一定要守住啊!如果他有什麼異動,只要你尖叫一聲,你主子我就算拼了命也會去救你的!
我這麼想,耳朵拉得更長,差點把整個身子伸出窗外,卻也只是聽得模模糊糊的幾個字:&ldo;姑爺……別……不好……&rdo;
你還曉得他是姑爺?竟這麼欲拒還迎!我氣得牙癢癢,一不留神,腦袋磕在窗板上,痛得直打顫。再抬頭,那兩人已經不見蹤影,唯余月光清幽灑落一地。
我趕緊追出去,見春曉一人回來,忙問:&ldo;剛才江逢和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對你圖謀不軌?&rdo;
春曉用手帕遮住臉,開始嗤嗤笑起來,問她半天也不說話,儼然已經中了江逢的迷魂湯。
她痴呆了一夜,我也跟著無眠一整夜。身為主子,被丫鬟撬了牆角,不高興也是正常的吧?我絕不是在乎江逢情歸何處,我純粹就是面子掛不住而已。而且,明明照顧了他一夜的人是我,沒有感謝就算了,為何還冷冷叫我別管他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不痛快,胸口悶得厲害,天一亮,就換了裝束出門。
北郊有一片地,被京城首富王員外買下,建了個馬場,每月定期舉辦賽馬。不論貧富,人人皆可投注,數額不限。我從前常常來,後來因著我爹的出現,便漸漸少至,免得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