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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也是,我現在可是京城的風頭浪尖人物,這樣出去委實不明智。萬一被人發現身份,可是雪上加霜。

可是,我若不去,又怎麼能看見江逢那傢伙目瞪口呆的模樣呢?

想想就過癮。我不顧春曉的反對,毅然地上了馬車。

15

七夕是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也是許多男女喜歡的定情之日。按理說,已婚男人們應該趕緊回家陪伴嬌妻,未婚男人應該去向心儀的姑娘表白,可是,這些人現在都擠到了楚伶館這方角落裡,等著看花魁鬥豔爭寵。

何其怪哉!我站在二樓的房間裡,隔著窗縫望見下面烏泱泱的人群,心裡頓時有些釋懷‐‐這是世間男人的通病,不愛家花愛野花。所以,在江逢心裡,我大約永遠也比不上鶯鶯。

來之前,我很想知道,他看見鶯鶯的槍手是我的時候的表情。可現在,我忽然又不想看到了。萬一他根本不在乎,我便是自取其辱。

鶯鶯是這館裡的頭牌,自然是壓軸演出。因此,前半夜的時間,我只是坐在房裡,聽著琴聲,看著歌舞打發時間。

大約是我的臉色太差,鶯鶯隔一會便來探我的額頭,憂心忡忡道:&ldo;你這樣真的不要緊嗎?要不,還是算了吧。&rdo;

到底姐妹當久了,她還是緊張我的。反而我,為了出一口氣,不惜犧牲她在這裡的名聲。她若被揭穿不能撫琴的事實,老鴇大概會氣瘋了,說不定會把她扔去賣身。

我實在太自私了,不該只考慮到自己的。

下半夜的時候,鶯鶯出場了,一襲紅衣勝火,像要將自己所有的美麗燃放在眾人面前。

她在二樓的高臺坐下,面前端放著古樸的琴架。還未開始,她卻先掃視了臺下一眼,然後目不轉睛地盯住一個角落。

我則躲在不遠的柱子後,角度正好能看見那方角落。江逢坐在那裡,端著酒杯,與鶯鶯隔空而望。

心一下子涼了個透,手指觸在琴絃上面,就像鋒利的刀刃割著面板。不想否認,卻不可否認,我確實敗在了江逢手上。在感情這條路上,誰先動心,誰就落了下風。

鶯鶯的手指在琴架旁輕輕敲了三下,那是我和她的暗號。三下過後,她便和著我的琴聲假裝撥動琴絃。

今天彈的這一曲,沒有任何夫子教過,是我這幾天無事打發時間彈的。重複的幾個音調,緩緩彈起來,有種莫名的悲涼。我看見鶯鶯的臉上有些不自然,大約她在擔心我的身體狀況。

我真是有些累了,巴不得現在就能躺下睡一會,可是,不管怎樣,這場戲還是要做下去,今天過後,鶯鶯就要重獲自由了。

一曲還沒彈完,我已經耗盡力氣,厥了過去。醒來時,春曉告訴我,鶯鶯彈了一半,最終也沒能拿到獎金,還被姨娘訓了一頓。

我真是對不住她,看樣子,這些日子還是少去楚伶館為妙。

日子一晃,便是中秋。我回馮家也一個月了。我爹在這段時間裡,嘗試了各種方法想讓我和江逢言歸於好,可惜均宣告失敗。原因有二:一,他不願意;二,我不同意。

後來,我爹又不小心從春曉嘴裡發現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江逢根本沒碰過我。於是,他又緊鑼密鼓地出外替我宣傳,打算替我再找一戶好人家。

得益我爹的人脈,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江家少爺不能人道的事情,並廣為傳頌。江家一時成為人人指摘的物件,而我更加成為京城悲情女子典範。雖然出牆紅杏的罪名漸漸被人所理解,但是屢屢被人以同情的目光盯著也確實不太好受。

中秋後,我爹替我安排了一場相親。對方是他生意場上的朋友,謝員外。沒錯,是謝員外,不是員外他兒子。

我懷著赴刑場的心情在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