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守宛城,自率文丑、呂玲綺等將,率九千步軍北往宛城二十里迎擊袁軍。
先期抵達的張郃雖有六千精騎。但他卻表現的很謹慎,並未輕易出擊,而是就地安營,直等到袁譚所率的步軍主力前來會合。
袁譚聞知顏良率軍前來迎戰,便以一腔復仇之心,只留七千兵馬守營,自己盡起三萬大軍出擊。
這日午後,兩軍在淆水東岸相遇。
黑雲壓地,天地間一般壓抑。
嗚嗚嗚~~
號角聲從北方傳來,悠遠而綿長,彷彿來自於地獄。
顏良緩緩仰起頭,但見一面土黃色的“袁”字大旗正從北面低矮的山丘後升起,追隨在那大旗之後,則是無邊的槍戟森林。
那一望無際的黑漆漆的寒刃,將本就陰沉的天空,映得愈加沉沉。
無邊的人潮,洶洶而來。
…;
滾滾如浪的旗幟,接連天地,數萬人密密麻麻,擺出方圓百丈的軍陣,緩緩的推進而來。
地面在隆隆的作響,飛鳥驚絕而起,不敢落地。
顏良吞了口唾沫,刀鋒似的目光漸漸凝成了一線。
袁軍的佈陣,果然和他事先料想的一樣。
處於最前方的是高可及人的大盾,那種蒙以皮革的木盾,縱然是天下間最強勁的弩箭也休想射穿。
幾千黑色的大盾齊刷刷的結列於前,如同魚鱗一般層次分明,形成一道黑色的巨牆,將後面的袁軍保護。
而那一支支兩人多長的長戟,則從盾的縫隙中探出,密密麻麻的寒刃直指向前,森森如死神的獠牙。
戟手之後,五千弓弩手緊隨在後,左右兩翼,則是袁軍強大的騎兵。
三萬多袁軍步騎構成的巨陣,便如一隻披負著堅甲的龐然巨獸一般,咆哮著,怒吼著,緩緩的向南推進。
如此軍陣,唯有一字可以形容——堅。
顏良遠觀著那龐然大物,心中也不禁暗自唏噓,看來袁譚這小子擺出這麼一個鐵桶陣,分明是針對著他的元戎弩而來。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一溜再說吧。”
顏良未有一絲懼意,目光中的肅殺之色反而愈盛,他長刀向前微微劃下,下達了進攻的號令。
戰鼓聲隆隆響起,九千人的步騎大陣轟然而動,迎著對面那龐然大物而去。
五百步……
三百步……
兩百步……
兩座軍陣徐徐推進,相對逼近。
袁軍的大陣並未有任何異動,依舊笨拙的如牛一般向前緩緩移動。
這看似有些保守的進攻方式,卻正好剋制了顏良的長處。
敵方不破陣衝鋒,顏良的元戎連弩就無法派上用場,倘若就這樣九千人對三萬人捉對廝殺,袁軍正好就發揮了人數上的優勢。
顏良現在忽然體會到了當年曹操的難受。
官渡之戰時。想必袁紹就是憑著十萬大軍的數量優勢,步步的向南推進,儘管曹操費盡心思的小打小鬧,卻依然無法撼動袁軍前進之勢。
如今的顏良,同樣面對著這樣的處境。
轉眼間,兩軍更近了幾十步。
顏良已不能再等,厲聲喝道:“速傳令給文子勤。本將命他率三千騎兵,迂迴敵軍側翼,務必要擾敵陣。”
傳令官急馳而去。不多時,隱藏於左翼的文丑率騎兵賓士而去,繞往袁軍右翼而去。
文丑所率神行騎。乃顏良精銳中的精銳。
三千騎兵如風而去,很快就繞至了袁軍右翼,挑動著敵陣的神經。
中軍處,袁譚見得文丑的旗號,俊朗的臉上頓恨色。
“文丑這個叛賊也在,若不是他,本將上回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