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傍晚之時,顏良陪著孫尚香,一同來到了大司馬府相隔不過數條街的一座宅院。
宅院內外,和其他身份敏感的俘虜一樣,都密佈著守衛,未得顏良手令,任何人都不被准許入內。
顏良便攜著孫尚香的手。從容的步入了府院中。
“母親……”一入正堂,孫尚香看到了吳氏,激動的幾步便奔了過去。
正在堂中枯坐的吳氏。一見是女兒,亦是驚喜不已,母女二人是激動的相擁在了一起。
自柴桑一役,孫尚香被顏良所俘之後。她母女二人便有一年未見。自然是彼此思念不已,今日在孫氏政權覆沒之後,能在顏良的羽翼下再次相見,又如何能不驚喜萬分。
方自為母女重逢而驚喜時,吳氏一抬頭,卻見到顏良正隨後笑著走上前來。
當吳氏看到顏良的那一瞬間,原本驚喜的臉龐,轉眼就泛起了一抹緋紅的暈色。羞意悄然而生。
當日在餘杭城中,吳氏因酒醉加上報復孫權。主動向顏良獻身的那一幕,立時便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孫尚香當然不知道,她素來敬重的母親,她眼中一向雍榮莊重的母親,竟然會那般春情糜爛的,不知羞恥的主動逢迎自己的夫君。
面對著女兒和顏良同時出現,吳氏的心情頓時便窘羞緊張起來,一股羞愧的心緒轉眼襲遍全身。
“夫人,這府院還住得習慣否,下人們如有伺候不周,儘管跟孤講便是。”顏良卻是從容自若,很體貼的關懷起了吳氏。
一看到顏良,當日那羞恥的畫面,便不斷湧現腦海,吳氏心跳也在加速。
但她卻生恐被女兒看出破綻,極力的故作著鎮守,勉強笑道:“一切都很好,有勞大司馬關心了。”
“夫人滿意就好,尚香乃孤之妾室,說起來,孤也算是夫人的女婿,小婿關心一下岳母大人,那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妾之地位遠遜於妻,大多數情況下,只有妻的父母,才配享受岳父岳母大人的地位。
今孫尚香不過顏良一妾室,顏良卻能尊稱吳氏一聲岳母大人,這已經是非常給孫尚香的面子。
孫尚香心中感動不已,又向吳氏說了,顏良答應給孫權收屍厚葬,以及答應留取孫紹一命,為孫家留一線香火之事,都道與了吳氏。
吳氏聽罷,不禁是驚喜過望。
先前之時,吳氏被囚禁於此間,並不知道孫紹還活著的事,只以為顏良已將孫氏的男丁,統統都殺了個乾淨。
如今聽得顏良竟法外開恩,留了她孫子孫紹的一條小命,吳氏自然是驚喜萬分。
驚喜之餘,吳氏不禁對顏良更生感激,忙是盈盈一拜:“多謝大司馬開恩,妾身替先夫拜謝大司馬的恩德。”
此時的吳氏,已全然沒了高傲的脾氣,對於顏良幾乎將孫氏族滅之事,更不敢有絲毫的怨言。
相反,在聽到顏良留了孫紹一條後,更是萬般的慶幸,對顏良更是萬般的感激。
亂世之時,強者為尊。
身為強者的顏良,哪怕對弱者一點點的憐憫,都足以讓弱者感激涕零。
面對吳氏的感激,顏良只淡淡道:“前塵舊事,不必再提,今後吳氏就安心過日子吧,無需再想那些不痛快的事。”
顏良是委婉的告訴她,不要再想那些沒用的仇恨。
吳氏哪裡敢多想,忙是連連應諾。
顏良看著吳氏那順從的樣子,腦海中,也不禁回想起了當日的情景,心頭不禁微微一蕩。
心情甚好,顏良便笑道:“明日孤就要出兵北征,今難得陪尚香來一遲,孤今就好好要敬夫人幾杯酒才是。”
顏良就是暗示要留下來吃晚飯。
孫尚香會意,趕緊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