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學生家中原也是書香門第,可學生學業一事無成,愧對祖宗。這裡,是學生祖輩傳下來的孤本,王文公集。所謂寶劍贈烈士,這樣的孤本,正好送於大人這樣的名士!”
(王文公,王安石)
“孤本?”陳德文一驚,開啟一看,匣子中一本古色古香之書靜靜放著,信手翻開,書頁上還刻著大宋時的印記,“竟然真的是宋刻,王文公文集!”
“王文公一代名臣,宋刻之書獻於大人,乃是天造地設之合呀!”胡東又道。
宋刻太過珍稀,陳德文愛不釋手的翻看著,臉上滿是糾結。
良久之後,嘆道,“罷了,只要不是黃白之物,不違朝廷法度,本官就收了。”
“大人!”胡東動容道,“您不但愛民如子,還兩袖清風,翌日必定是大明棟樑之臣!學生,能遇到大人,能在大人手下,出微薄之力,學生之幸!”
陳德文嘆息一聲,再次看著工地忙碌的百姓,“讀聖賢書為何事?為聖繼絕學。做官為何事,為造福百姓!本官一生,不求名利,只求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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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再問一遍,你們,搬是不搬?”
運河邊一處房間內,幾個面目猙獰的青皮,腰間鼓鼓囊囊一看就是藏了兇器。一臉不善的看著屋內幾個百姓,目光猶如要殺人一般。
歷來都是良不惡鬥,老實巴交的百姓們,看著面前不懷好意的潑皮們,心中難免有些畏懼,但涉及到自家的財產,還是咬緊牙關不肯退讓。
“搬去哪裡?我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為何要把我們遷移到那邊。”
“這房子,是我祖輩開始三代人修建的,憑什麼你們一句話,我們就要讓出來!”
“我們在外城都是做小買賣的,家業都在此,我們為什麼去那邊!”
百姓們紛紛開口,所謂故土難離,他們幾代人都住在這,生於廝長於廝,自然是不願意離去。再說,這地方靠近運河,對他們這些做小買賣而言的人來說,是天時地利。搬走之後,他們失去的不但是家,還有賴以維生的生意。
“給臉不要臉!”
一聲大喝,百姓們更顯畏懼。
破皮之中,黃三站了出來。他臉上一道刀疤,敞開的胸膛上更是紋著兇悍的虎頭,最瘮人的是兩隻眼睛。
他兩隻眼睛好像不在一條線上,當你以為他看你的時候,其實他在看別人。反過來,當你以為他在看別人的時候,其實他在盯著你。
兩隻眼珠,好似一隻放哨,一隻站崗。
他笑起來更是嚇人,微微一笑,生死難料。
“又不是白要你們的房子,你們房子多大,爺給你們雙份。按家中人口,一人五塊銀元,還想怎地?”
說著,嘩啦一聲,一袋袋重重的銀錢落在桌上。
大手抖落開來,叮叮噹噹閃耀的銀元頓時滿桌亂蹦。
“你們的房子,能值幾個錢?”黃三猙獰道,“別不識抬舉,惹惱了爺爺,房子要佔,一分錢都不給你們!”
一邊說著一邊大手抓著銀元,再緩緩放開。
“爺爺現在還有耐心,別他孃的給臉不要!”
百姓們盯著銀元,再看看黃三,有的面露不忿,有的咽口唾沫。
“不行!”有人忽然道,“誰知道你說的真假?我們守著運河邊,幾代人都有生計,不搬。若想我們搬,那就在運河邊,給我們蓋一模一樣的房子。”
黃三大怒,“運河邊的房子,也是你敢想的。朝廷要這塊地,是做碼頭做倉儲做商鋪子。寸土寸金的地方,你也敢想?”
“怎麼不敢想,地就是我們家的,我們有地契!”
有百姓再大聲開口,“我早就聽說是朝廷徵收,既然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