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謝閣下了!”足利義滿老奸巨猾,開口笑道,“只是犬子不成器,去了大明徒增笑柄!”
“嘖嘖,可惜!”何廣義搖頭,說著摘下腰間的玉佩,笑道,“第一回見,倉促之間沒有準備禮物,公子切莫嫌棄!”
說著,遞過玉佩,誠懇的看著對方。
足利義持更加難做,目光問詢他的父親。
“這個大明的使臣真是失禮!”
足利義滿心中己是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他是受大明洪武皇帝冊封的日本國王,他的嫡長子就是未來的日本國王,眼前這位使臣雖然地位尊崇,但身份上卻要低他們父子許多。
見他們父子當用臣禮,可不但不謙恭,反而處處含沙射影。大明的禮節,只有長輩見到晚輩,才會贈予見面禮。
其實他卻不知,若他發怒正中何廣義的下懷,最好是當場抽刀,坐實了不敬天朝之罪。
可足利義滿畢竟是老狐狸,笑道,“既然是上國天使閣下相送,你且收下吧!”
“阿里嘎多狗大姨媽西大!”足利義持恭敬的雙手接過。
這時,足利義滿又為何廣義介紹道,“這位是鄙人幕府之中的筆頭,勘解由小路殿!”
“啥幾把名啊!”何廣義心中叫苦,“好好的人,弄個姓弄個名不好嗎?整那麼一串幹啥?你家要是沒姓,抄大明百家姓不就完了!”
心中腹誹,但還是滿臉笑意,和對方見禮。
隨後,何廣義又一一同出城迎接的東瀛公卿們見禮,收斂了鋒芒之後,他倒也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
人轉了一圈,何廣義忽然故作疑惑,“咦?”
足利義滿道,“閣下可是?”
“某聽聞東瀛還有一位了不起的偉男子大豪傑,怎麼不見他人?”何廣義問道。
“您說的是?”
“大內義弘閣下呀!”何廣義說道,“某聽聞他和將軍您是東營兩大鎮國神器,堪稱國之棟樑啊!”
聞言,足利義滿瞬間暗中咬碎了牙齒。
大內義弘是他的盟友,但不是他的手下。而且現在大內家有些尾大不掉之勢,正讓他有些頭疼。此刻明國的使臣,公然在眾人眼前,把他和大內義弘相提並論,是何居心?
不過足利義滿還是生生忍住,笑道,“閣下遠道而來,先隨鄙人進城,在寒舍休息,稍晚鄙人將準備宴會,為您接風!”
何廣義笑道,“這個先不急,某是大明使臣,到了東瀛京都,自然是先面見東瀛君主!”
頓時,足利義滿再也忍不住了,“閣下何意?鄙人正是國主!”
他對大明稱臣就是為了換取國王的封號,有了封號之後,他逼迫現在的天皇認他的妻子為乾孃,又暗中讓次子義嗣改換了姓氏,有讓次子取代天皇之心。
何廣義這話,首接刺痛他內心的禁忌,戳在他暗藏的野心上。
“您?國主?”何廣義大笑道,“您的國王之號是大明太上皇封的,但真正的東瀛之主是小松天皇吧?”說著,何廣義頓了頓,“雖說天皇之號僭越,有不敬大明的嫌疑,可他畢竟是真的東瀛之主,某位明臣,自當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