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被仲長狸被算計了?!
她身體搖搖欲墜,卻突然間感覺身後穿過來兩隻胳膊將她擁入一個暖融融的懷中。
隨之遊費力地轉頭,胸口血液淙淙,源源不斷的冷風透過胸口的洞穿進她身體。
而她身後,身穿著大紅色喜服的仲長狸眨了眨眼,“子游,你下手好絕情,我的神魂都差點過不來了。”
怎麼有兩個仲長狸?
隨之遊盯著他的喜服,又看了看面前靜謐躺在寶架中的仲長狸,驚覺他手中正正握著一隻紅嫁衣布偶,這紅嫁衣與摟著她的仲長狸所穿的樣式一模一樣!
草,這人耍詐。他直接在心臟中劍的瞬間把神魂轉移到布偶裡了。這就說明,他的妖丹絕對不在心臟處!
隨之遊:“……你在演我?”
仲長狸很親暱地蹭了蹭她,“子游,你剛剛好冷酷,我更喜歡你了。”
隨之遊:“……”
他嘆氣,“我還以為你會猶豫一下,或者是劍扎歪一點呢,好怕計劃不能實行。結果你一點都不猶豫,果然——”
仲長狸親了親她的臉頰,很是驕傲:“果然是我的子游。”
隨之遊:“……你個畜生!我要死了!你不是愛我嗎?你怎麼捨得啊!仲長狸!我唯一的真心就被你騙了,你真的好狠毒!”
“可是子游剛剛說愛不如證道,說得很信誓旦旦。”仲長狸微微嘆氣,“怎麼如今卻要怪罪我狠心。”
隨之遊沒力氣了,她快死了,大限將至了。
她眼睛顫顫巍巍閉上,卻恍惚聽見他笑道:“子游,疼不疼?”
隨之遊咬牙切齒,“疼。”
仲長狸道:“疼點好,這下你得記我一輩子了。”
隨之遊:“我寄了,你隨意。”
她視線愈發模糊,手腳冰冷起來,腦中一團亂麻。
太離譜了,這人逼著她捅他一劍根本就是為了讓她自己捅自己,才費盡心思又是賣慘又是憤怒讓她不再多想……
狐狸三分痴,演到她入戲。
……不對,前面都能解釋,可到底為什麼她捅他會反噬自己?
隨之遊在心中罵罵咧咧,一頭霧水,卻只能吐出殘缺的字句,“為什麼我會……”
仲長狸眼眸狡黠,唇齒劍吐出一節殷紅的舌頭,“因為……裡面裝的……是你的心啊。”
他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一道溫暖的記憶便陡然在腦中浮現。
大婚前的古樹裡,她以第三人的視角再次看見一切。
樹中螢火森森,狐狸們或擊鼓或奏唱,仲長狸將懷中的隨之遊放在地上,隨後一揮摺扇,露出扇中暗刺。那扇子從他腹部划向胸口,下一刻,扇子直接刺入心口。
剎那間,鮮紅的血液將白衣染紅。
仲長狸全然不在意一般,慢條斯理地將胸口的傷口盡數切開,全然不顧隨著血而來的痛。胸口此刻已然露出猩紅的臟器。
他卻捏著她的手,輕柔地讓她的手深入胸口的臟器中,輕笑道:“快摸摸我的心。妖怪的心也比你的心熱,子游啊。”
猩紅的血液順著隨之遊的指尖流到臂膀,連帶著她的白衣也染成一片
仲長狸歪頭看著沉睡的隨之遊,狹長眼眸裡明滅幾分,便勾起唇角,“你的氣色好差。”
然而他說這話時,卻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面色何等蒼白,涔涔冷汗幾乎浸溼他的睫毛。他指尖輕輕點了下胸口的血,溫柔地塗抹著她的唇,柔軟的嘴唇順著指尖傳來些許溫度。於是他便高興起來,只覺得她很好看。
於是,仲長狸便俯身下去,就這著血液吻下。他殷紅的舌尖輕輕描摹著她的唇,晶亮的水澤混合著血液,使得她的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