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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老楚被發現的時候,整張皮都被扒下來了,像紅皮老楚一樣的身體正面朝下,戳在那排尖刺上。那張人皮吊在旁邊,颳起風來跟紅旗似的。

我搶過他的菸頭猛吸了幾口,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得疼。

這太他媽邪門了。

皮章掃了一眼樓轉角,我跟著他望過去,看到我室友推著腳踏車站在那裡,半張臉都被陰影遮住了。

皮章說,“邪,邪得很。”

第3章

老楚的房間被封了,我的東西全在裡面。皮章允許我淨身入戶,但是樓管大媽不答應。樓裡發生這種事,大媽們的臉色都嚇白了。看到我們上樓,就跟在我們身後,責令我們各回各房,不準串了睡。那個跟我有過節的,還說我是掃把星,害死了老楚。我聽他這麼說,一開始挺氣憤的,但是仔細一下,又覺得脊背發寒。老楚死得太蹊蹺了,我剛搬過去住,他就慘死了,我覺得大媽也許說得沒錯——萬一那個兇手,原本要殺的是我呢?要是我今天晚上,沒被我師兄師姐拉出去呢?再加上我那個突然搬上來的室友,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拉著皮章站在樓道口,抽了一整包的煙,都不敢回寢室,他平時早就火冒三丈跳起來了,但今天跟我一樣沉默。我倒不覺得他跟我一樣是嚇尿了,只能說因為某些我尚不知曉的原因,老楚的死對他打擊很大。等到東天發白,我頭暈腦脹實在有些頂不住,要睡覺去,老楚就打了個手勢,讓我回吧。

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又開始碎碎念,跟他說我嚇尿了。我那室友,真不是人,你愛信不信,我親手摸過。

皮章心不在焉地拍掉我拽著他襯衫的手,讓我先回去,有事情掛電話。反正他就睡在我隔壁,我被弄死了,他保準用他剩下的命,把我那室友捉拿歸案。我這死都死了,他把我室友拷去還有個屁用啊。

“那你要不跟我睡。”他沉著臉說。

我勒個去,最近怎麼老有人這麼不陰不陽地跟我說話,睡來睡去睡個屁啊。大媽虎視眈眈跟在屁股後面好不好。

皮章看我磨嘰,自顧自回他的房了。我正準備鼓足勇氣回寢室,我背後很近的地方突然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你摸過?”

我嚇得差點又要滿地亂滾了,這可不就是我室友。他鬼氣森森地貼在我背後,我寒毛一下就豎起來了。

看我躲,他又跟了一步,把我逼到牆邊,“你摸過我?”

他看我嚇得夠嗆,突然啞笑了一聲,然後他就摸了一把我的臉,“我也摸過。”

我想了幾秒鐘才意識到,他的意思是扯平了。

他居然在跟我開玩笑。

這實在有點不符合我對他的印象。我印象中他幹什麼都鬼氣森森。

我原本對他只有個粗略的第一印象,但是搬到老楚那裡之後,事實上我跟我室友並不是全然沒有交流。每次在走廊上遇到的時候,他都會停下腳步,眼睛直直盯著我,盯著我從他身邊無視他地走過。等我走過之後,我就會聽到背後的腳步聲,不論他之前是要去哪裡,他都會立刻改變路線追上來,我走得快,他也快,我走得慢,他也慢。甩不掉。我不知道他要幹嘛,我只能心慌失措地往人多的地方溜走。有一次我走到樓梯拐角,大著膽子回頭,還看到他站在頂樓的樓梯口盯著我,表情很愉悅的。

所以後來索性一看到他,我就逃到老楚那裡。

只可惜,那個時候我跟老楚的關係很微妙,因為他經常對我動手動腳。我礙於大家那麼多年好兄弟沒跟他攤牌,直到有一天他真就直接壓我身上了。我立刻把他推開,他卻不見好就收,就地跟我表白,說想和我睡,還腆著臉來脫我的衣服,這個時候,我室友就突然出現了。

真的是突然。

後來我和老楚仔細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