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筷子。
我走到他身邊,這次沒有再問他幸福,他發現了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呆呆地問:“原來是你啊,白天你還問我幸福嗎,現在你看我幸福嗎?”
“那位藍安全帽大哥現在怎麼樣?”我問。
“鏟走了。”他嘆了口氣。
鏟?這個形容詞讓我心裡又咯噔一下——不過也確實只有鏟才適合。
“發生這種事,真的讓人很傷心。”我衝著地面吹了吹,然後也靠著燈杆坐下說道。
包工頭又嘆了口氣:“這都是命,當時我們看著這排門面像棺材,心裡也不舒服。拆這房子,就像拆棺材,這與盜墓挖墳有什麼不同?都是損陰德的事。不過那時一方面沒信邪,其二就是找個活也難,你別看我是包工頭,其實也拿不了多少錢,來拆房子的都是我們村中來城市中混飯吃了,我比他們混的開些,就接活,然後大家一起幹。我是真沒想到,平時站在樓頂上砸樓都沒事,拆個這樣的竟然會出事。”
“那房東怎麼說?”
“他說每個人出兩萬人情費。”包工頭又嘆了口氣。
四萬,兩條命。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想了想問:“對了,今天那個老婆婆你認識嗎?”
“那個老婆婆我不認識,似乎就住在附近吧,但具體住哪不清楚。當時我們開始動手拆房時,她就來說要頭天頭上要死人,當時我們把她趕走了。我們都是粗人,便說她是瘋婆子,不過沒當面說。然後一邊說一邊笑一邊幹活,結果在拆房頂之時,掉下了一塊磚,當是就砸倒了一個人,就是明子。明子並不像今天的壯子一樣——壯子就是今天砸扁的那個。明子完整無缺,只是頭頂上流了一點血,還不多,但是送進醫院就死了。醫生說是砸中要害地方,我們也不懂,就想著,是不是像武俠中小說的練武的人命門一樣,哪怕輕輕一擊就死了。”
“那你們還幹?”
“他死了,但其他兄弟還要吃飯啊,誰會想到那麼邪?結果今天……”
正說著,又走來了幾個人,這幾人我認識,是南聯的小弟。
我真的沒想到他們到我之後,馬上鞠躬說道:“龍哥。”
包工頭看到這裡,頓時嚇了一跳:“你是南聯幫的人。”
那幾人叫完之後,對包工頭笑了笑說:“想蓋樓是不?不讓我們南聯一哥投資,還想蓋樓?就算是讓你拿個聚寶盆,也變成一個爛飯碗,我們一哥說了,不找他,你蓋不起來。”
那幾人說完,便起身走了。
我急忙對包工頭說:“你別誤會,他們叫著玩的,你別怕。”
第七節:讓磚頭飛
包工頭聽我說到別讓他怕,反而笑了。
抽了兩口煙說:“其實你是不是南聯幫的人,我現在一點都不怕,我先怕你們,是怕我們幹活時,你們找事,不過現在房東已經不讓我們蓋了,怕老婆婆說的再應驗,所以他已經與我們解除了用工合同,重新僱了一輛挖機,呶,現在你看到的就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