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被嚴嚴實實地包裹華麗的貂皮袍子,只露出一張小小的卻已有標準鵝蛋形的臉望過來,圓杏眼有些微微發紅也難掩靈氣精緻。不過也就是八九歲的模樣,美人胚子的底質顯露無遺。
“外面風大,可以進去坐麼?”男子搓著手問,抱著那家小姐的家僕卻已經挪動腳步想要往裡走。聶清越聳聳肩,擺了下手示意他們跟著進來。
“聶清越,不要以為跑到外面就可以不用扎針。”
腳步剛邁進去,一個稚嫩清澈的聲音就帶著老成的語氣衝著她來。幾個人都停住了,帶頭的男人和女人面面相覷,最後一致轉過來看她。
“原來是聶小姐,剛才冒昧了。”男人撓著頭有些抱歉地看著她。
“不礙事。”聶清越不自然地撓撓頭,“你們先隨便坐坐。”
轉身便望見顏玉澈小朋友一手拿著針包,一手握著墊枕瞪眼站在她跟前。
她捂臉,聲音從疏疏的指縫漏出:“臭小子,這麼多人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
想當初看這小子皮相好,單純又好騙,怎知半年相處下來完全就是生人前小白兔熟人前大老虎的腹黑性格。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嗎,果然當初被騙的那個人其實是她嗎。
聶清越糾結得不可自拔,望見那銀晃晃的針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突然想起來:“小子你會看診嗎?”
顏玉澈小朋友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連回答都不屑了,語氣帶著些微的痛心疾首和咬牙切齒:“師傅的品味差了好多。”
聶清越不解其意自動濾過,招手示意那邊呆坐著的人過來。
家僕把人放在圓桌旁的椅子上,剛鬆手旁邊就有人把紫金暖爐遞到那小女孩面前。小女孩沒有接,不言不語,臉仍舊向著另外一邊。
“一個時辰前,小姐和老爺說著說這話突然間就這樣了。”男子苦惱說道。聶清越觀察了好久,才發現“就這樣了”的意思是——脖子轉不過來。
“這是,睡落枕了吧。”她摸著下巴提問。
顏玉澈小朋友白她一眼。
濃妝女人細細聲地補充:“今早起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突然間就這樣了,怕是撞了什麼邪風晦氣。”
聶清越點頭,很好,顏玉澈小朋友的白眼轉移了物件。
“我看看。”顏小朋友說著就走到那女孩身前,伸出手。那隻白乎乎的手還沒碰到女孩的下巴,就被女子一手帕給打下去了:“我家小姐怎麼能被你隨便碰,你一個小毛頭來湊什麼熱鬧。”
顏玉澈小朋友住了手,水汪汪的眼望著那女人,一眨一眨,十足的委屈又乖巧。
濃妝女子神色緩和了下來,望了玉澈兩眼,視線繼續停留在自家小姐精緻靈秀的臉蛋上,忽然有些驕傲地感嘆:“還是我家小姐好看。”
……某個小朋友的表情很精彩,聶清越的心情很愉快,玉面小白兔終於也有吃癟的一天了。
捶桌悶笑完,聶清越收好表情認真地解釋:“這小子是顏大夫的,呃,關門弟子,你們可以相信他的醫術。”
那濃妝女子嘴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倒是那位看起來很樸實的男子堅定地開口:“小姐的症狀很奇怪,不可以隨便,我們還是等顏公子回來吧。”
“隨大叔的意,”顏玉澈小朋友繼續眨著水亮的眼,注意力卻全部放在觀察那小女孩的臉和脖子上:“是一個時辰前突然間把臉轉過去就轉不回來了嗎?”聲線稚嫩語氣偏偏帶著認真。
憨厚的男子見他只是看也不再準備動手,便禮貌地應了一聲。
“為什麼現在才帶過來?”聶清越加入提問行列。
“之前找了相熟的大夫看診,說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開出藥小姐也不吃。”濃妝女子理了理自家小姐緊圍著的領口,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