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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雨勢漸小,終只餘點點滴滴。畢竟只是陣雨,下不了多久。

屋內的葉思吟沉默地看著葉天寒離去的背影,一陣熟悉的疼痛襲上心頭——那個男人的意思是,他可以離開了麼?

子夜。

聽著暗衛的報告,葉天寒手中的瓷杯早已被碾成白色的粉末,細細地撒在地上。深邃的紫眸中掩藏著深深地殺意。

“此等大事,為何不報?!”冷冷的嗓音令半跪於地的暗衛狠狠一顫。

“自己去刑堂領罰吧。”一旁的戰銘看著盛怒中的主子,趕緊出聲。雖然讓暗衛暗中跟著葉思吟保護他,但暗衛又豈能知道主子的侍妾與少主發生口角這種事是需要稟報的……只能說,少主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目前鮮有人知。暗衛首領已經死了一個,這可都是他悉心培養出來的,罰了也就算了,可不能讓主子再隨手殺一個了。

那暗衛有些感激的目光看了戰銘一眼,遂退了出去。

戰銘微皺著眉道:“主人,那夕顏是衢州分堂堂主袁裴之女。”

“袁裴?”深邃的紫眸中怒氣漸漸散去,透露出一抹高深莫測,“那女人,先留著。孩子……”葉天寒沒有繼續說下去,戰銘卻已明瞭——除了那淡然又絕色的少年,葉天寒不會再要別的子嗣;或者說,為了那名少年,葉天寒不會允許任何女人再懷上他的子嗣。

翌日。

夕顏夫人夜半在湖邊散步不慎失足落水的訊息在天亮後的一個時辰裡迅速傳遍了整個浮影閣。令眾人震驚的不是這位最近正受寵的側夫人為何會半夜出門散步,而是之後而來的訊息——她竟已有兩月的身孕!

人是夜半巡邏的護院救上來的,雖未傷及性命,卻不幸沒了孩子,身子也因此受了損傷。

“閣主……嗚……”秋惜園夕顏的臥房中,傳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葉天寒看著半躺在床上哭泣的女人,牽起一抹不可察覺的冷笑。

“稟閣主,夫人的身體無甚大礙,只是因為小產而稍顯虛弱了些,多在床上躺些日子,吃點兒進補的藥品便能痊癒。只是……可惜了小少爺……”為夕顏把脈的大夫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葉天寒的反應稟報道,生怕他因孩子沒了而發怒。

“小少爺?何時有的?本座為何不知?”截斷大夫的話,葉天寒冷睨著夕顏無情地道。

夕顏並未注意葉天寒不同常人的反應,她之前的確未曾與他說過自己懷孕了一事,以為他說的不知便是指她的隱瞞。因此依舊低泣著道:“夕顏只是想給閣主一個驚喜……夕顏想給閣主留下一個孩子……”

深邃的紫眸危險地眯了起來:“本座唯有葉思吟一個兒子。”

低泣聲驀地停住了,不僅是夕顏,連那大夫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一身冷然的葉天寒。

“閣主……您……”夕顏不可置信地說不出話來。她原以為……她原以為只要有了孩子,便可輕而易舉地將歐陽萱萱那賤女人生的名不正言不順的兒子給趕出去,到時,不光她的孩子可以成為少主,將來繼承浮影閣,連她也可以登上閣主夫人的寶座,入主寒園,不必再呆在這偏僻的秋惜園。可他葉天寒居然!……

“秦牧,懷冥?”不理會夕顏,銳利的目光射向站在一旁的大夫。正是前幾日葉思吟在藥房所遇的那一個。

姓秦的大夫渾身一顫,一滴水珠從額前流過,漸漸的,越來越多的汗水滲出來,整個後背一片濡溼:“稟……稟閣主,前段日子,夕顏夫人……氣血不調,在下就……啊!”忽然一聲慘叫,秦牧已經跪倒在地,捂著自己的大腿不斷哀鳴——他被葉天寒的劍氣所傷,僅差半寸就將要斬斷其股上的經脈!

懷冥乃是葉天寒吩咐藥房所制給每個秋惜園中的侍妾們吃的讓女人無法懷孕的奇藥,每日以補藥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