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黃叔琳,其實也實在是太過囂張了,先有在赴湖北巡查鹽務時受賄賣法,後有因為弟弟黃叔敬在淅江強買綢緞和鋪戶發生爭執,他當堂將鋪戶杖斃,凡此不法之事他還做過不少,也由此引發了杭州民憤,前後曾經發生過三次罷市。
而陳世侃的事兒,起因本來很簡單,不過是陳世侃的家人與肉鋪的賀悠芳發生了一些口角,可是因為有了黃叔琳這樣一個官員在,造成的結果卻很是惡劣,黃叔琳會包庇陳世侃,不只是因為陳世侃的伯祖陳之遴曾任大學士,父親陳銑曾任禮部尚書。兄長陳世綰是現任的山東巡撫,堂伯陳世龍是現任的禮部尚書,還因為他隱隱感覺出來雍正和十三阿哥對陳家有些許與眾不同的地方,所以他不只是象對與他弟弟爭執的鋪戶一樣,當堂打死了賀怒芳,還讓陳世侃在後堂觀望。
只是黃叔琳沒想到,雍正和十三阿哥雖然對陳家略有照顧,但那只是建立在他們安分守已的情況下,現在正是整頓吏治關健時候,多少宗室的親王、貝子還不時要受到指責和處罰呢,更何況是一個臣子,所以這件事的後果不只是黃叔琳受到了罷職和嚴懲,陳家兄弟也一樣沒能倖免,不過畢竟他們不是主責。到底還是從寬了,尤其是陳世綰,只是斥責了一番,罰了些銀子了事。
陳世綰雖然最近諸事不順,但其實他也該慶幸陳世的的事兒發生的時候比較早,如果再晚一些。哪怕是半個月,那結果會如何就不好說了,因為就在那個時候,給他們家帶來很多麻煩、卻也讓雍正和十三阿哥對他們另眼相看幾分的如月,出事了。
雲錦是在養心殿裡聽到這個訊息的,這時已經臨近新年了,宮中事務繁雜,聽得雍正來召,她還以為是他要對家宴有什麼新的安排呢。可是當她看到十三阿哥在坐,而且面色很是沮喪,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皇上叫臣妾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雲錦坐下有一會兒看雍正和十三阿哥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只要先說話了。
“叫你來,是覺得有件事應該讓你知道。”雍正皺著眉沉著臉說道,“畢竟你與她也認識,關係也很好。”
“什麼事兒啊?”雲錦看著雍正,心裡隱隱好象有些感覺。
“如月沒了。”雍正沉聲說道。“沒了?”雲錦雖然有些感覺,但真的聽到這個訊息時,還是愣住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怎麼會?上次老十三不是還說她好好的嗎?”
“是真的”雍正點點頭說道,“老十三就是來說這個事兒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雲錦疑惑的看著十三阿哥。
“其實也是如月自己找的”十三阿哥面上雖然忿明,但眼中卻難藏難過的情緒,“要不是她偷著跑出來。又何至於會發生意外。”
聽十三阿哥說完之後,雲錦也不知道該說這個如月是聰明還是笨了,她能趁著侍衛們對他監視放鬆的時候,尋機偷偷的跑了出來,也知道要隨身帶些錢財,可卻忘了財不露白的道理,在來往京城途中的一個小店裡露了行藏,等侍衛們按照此線索尋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倒在了一個樹林裡,身上所帶的細軟被人一掃而空。
“為什麼?”十三阿哥看著雲錦,一臉的沉痛和不解,“我明明給她安排的好好的,吃穿用全都不缺,她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在那裡待著,為什麼一定要跑出來?為什麼一定要到京城裡來,她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雲錦心裡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感覺,如月死了,這個給自己帶來許多麻煩,也對自己有一定威脅的同穿者死了。自己該高興嗎?可是為什麼卻一點都不覺得呢?畢竟那也是一條生命啊,而且還是自己認識的,雖然關係不是很親密,卻也是一同笑過鬧過玩過的。
雖然這些年雲錦與如月見得少了,不。應該說,除了那次她偷著進京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