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開始吐槽。
上次一睜眼就遇到菩提寺三個和尚被殺手圍攻也就算了。
這次他揹著足夠的乾糧與清水穿越過來後,第一眼便看到自己這次的任務目標即將被人打斷四肢,割去舌頭。
當真驚險,若自己反應慢一些,那眼前這個袁學義可就真倒黴了。
這已經是宗言的第三個任務了。如今,他既不像第一次那樣懵懂,又有了一身不算頂尖、卻足以自保的能力。更何況這次任務目標明確,資訊完整,護送一個被冤枉成外族奸細的倒黴蛋去京城喊冤。
面前的袁學義,自然就是那個倒黴蛋。
表面看來,憑他的武力,護送一個人入京似乎極為容易。
但這任務絕不像表面那樣簡單。
袁學義,字方雅,奉郡松鄉人,大乾朝涼州行都司六品行軍書吏。他乃湧貞五年舉人,正經的讀書人出身,卻投筆從戎進了邊軍。
頗為離奇的是,這傢伙雖然積功升到了六品官職,卻人緣極差,在邊軍十多年,關係親近的人都沒幾個,更因為人古板尖酸,被上官嫌棄。
以至於被冤枉成裡通外國的奸細,連個為他出頭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樣一個人,無疑是個失敗者,他成了殘廢被帶入京城後,無處申冤,被凌遲處死不說,還拖累了家族的父老兄弟。
“眼下,訊息應該已經傳開了吧?”宗言嘆了一口氣,即便他身為祈願池的主人,聆聽了袁學義臨死前的心聲,也不知到底是誰在陷害他,對於這麼一個無名小卒,竟耗費這般大的力氣,出發省親的第二天,通緝令便傳遍了北方州郡。
如今只有戈壁還安全,可若是進京,沿途必要面對官府的抓捕與幕後黑手的無窮追殺。
偏偏此時大乾與北方韃靼大戰,無論官兵還是民間百姓,對奸細可謂是恨之入骨。自己帶著他上路,可謂舉世皆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