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有江承宇發來的問候簡訊,林城步始終沒有聯絡過他。
在想什麼呢?
真的是耶和華麼,你好,我就放心了?
元午沒有聯絡林城步。
在感覺沒有回到正常生活,起碼是沒回到自己以前的生活節奏之前,他不想聯絡任何人。
他不習慣被人關心地各種訊問。
也討厭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安慰和開解。
梁醫生的建議還是管用的,在回到自己家裡之後,沒有了四周包圍著的元申的氣息,元午覺得自己至少能做到梁醫生那些看似簡單卻很難做到的要求中的一樣,每天琢磨元申的事固定在一個時間內,到點兒開始琢磨,時間結束停止,無論還有沒有東西可想,這段時間都可以用來想。
至於這個時間之外的時間,元午看著桌上自己買回來的十字繡……也許他的水平比林城步要高呢。
他開啟了第一張十字繡。
這是他精心挑選的,買回來的一堆十字繡裡最大的一張,他跑了很多家店才買到的。
買下張十字繡之後他還被迫聽了一個六十多的姐妹長達半小時的傳教,聽得他頭暈腦漲的差點兒想給梁醫生打電話。
這張十字繡的名字叫……天父。
顏色什麼的還挺複雜。
元午感覺自己的生活一天天地變得規律起來,每隔一天跟梁醫生見面聊一小時,按時起床,跑步吃飯睡覺繡天父。
林城步買的酸奶是他沒喝過的牌子,味道還挺濃厚的,喝完之後他去門口小超市轉了一圈,找到了相同的,買了兩大罐。
這小子依舊沒有聯絡過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不過元午也沒打算找他,他現在的狀態還做不到跟任何人恢復從前的往來而不會彆扭,而且如果他想找林城步,比林城步找他要容易得多。
只要掀開一點窗簾,拿出望遠鏡,對著小區外面的那條街看一眼,就能看到路邊的長椅上坐著一個戴著棒球帽戴著口罩的人。
元午嘆了口氣,他都沒有經過思索就能看出這人是林城步,並不是他對林城步有多熟悉,而是林城步臉上捂的那個口罩,是他的。
這個智商。
簡直感天動地。
林城步坐在長椅上的時間很有規律,元午感覺來一個月甚至都能根據他出現的時間知道他每週上班的規律。
元午不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還是不敢直接聯絡自己,總之林城步這麼有規律地出現在長椅上,已經快有一個月了。
不過每次元午出門的時候,他都會從長椅上躲開,元午留意過好幾次,但都沒發現他躲哪兒去了。
小孩兒捉迷藏呢?
元午覺得這小子幼稚得讓人有點兒莫名其妙地心疼。
今天他不用去梁醫生那兒,從這周起他去見梁醫生的次數減少了一次。
他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元申房間的鑰匙一下下轉著,轉了快有五分鐘,他拿起手機開了機,給梁醫生打了個電話。
“梁醫生,你覺得我應該把我弟的鑰匙給我爺爺奶奶嗎?”他看著鑰匙,“那房子是租的,我之前續組過一次,時間快到了。”
他不會再繼續租這套房子。
但如果把房子退掉,屋子裡所有的東西就都得搬出來,元申的東西,該怎麼處理?
梁醫生沒有直接告訴他應該怎麼做,只讓他自己決定。
東西他有沒有要留的,留什麼,為什麼,不留的東西怎麼處理,給爺爺奶奶還是扔掉,給爺爺奶奶的話,他勢必要跟兩個老人見面,見面會怎麼樣?
所有的這些,他都要考慮,自己是否可以面對和承受。
這樣的決定不容易做。
元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