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寶故作神秘的不答,而是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太后則捂著頭,頭疼地擺擺手:“夠了,哀家不想知道了。”
“不。母后。”祁煜走到太后身邊道:“佟昭儀說的對,不管有沒有懷孕,朕身為一國之君,也不能這樣稀裡糊塗地不清不楚。若傳揚出去,朕在之民面前不就成了個糊塗皇帝嗎?”
太后一聽,覺得皇上的話有道理,於是她問進寶:“你有什麼辦法,先說來聽聽,別再向這次一樣,令人……措手不及。”太后本來想說心驚膽戰,但她猶豫了一下,換了個措手不及。
進寶輕聲答道:“剖腹。”
太后瞪大雙眼驚呼:“皇上,您、您聽到她說什麼了嗎?剖、剖腹……簡直……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哀家絕不允許。張采女雖然已經死了,但畢竟還是皇上的妃嬪,豈能被人剖屍,受此奇恥大辱?這要是被傳揚出去,皇家的顏面何在?”
皇上垂眸微微沉吟,負著手踱了兩步,猛地抬頭看向進寶,他的目光猶疑。他又再度地不相信她了。
彼得曾在雞鳴之前,曾經三次不認主。
而祁煜在天亮之前,已經是第二次不相信進寶了。
這時劉宥源開口道:“太后容稟,皇家的顏面固然重要,但是比起皇帝在萬民心中的印象,下官以為,皇上的聖譽更為重要。微臣願冒著天下之大不違,為張采女剖腹。”
太后一拍轎輦,怒氣衝衝地道:“好大的膽子,讓你診個喜脈,你都無法確診,這個時候你反而長本事了,若張采女確實懷孕,皇室的顏面丟了,皇上的聲譽也損失了,哀家問你,你又有幾個腦袋擔著?”
“可不是嗎。”麗妃等了一個晚上,終於等到有她開口的機會,她走到太后身前,伸手在太后胸口輕輕地捋著,幫太后順氣:“而且,佟昭儀早已在皇上面前立下軍令狀。說要還給太后一個孫子,如今卻又說張采女壓根沒懷孕。本宮愚鈍,分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依照佟昭儀立下的軍令狀,接下來佟昭儀應該怎麼辦呢?”麗妃拉長音調的說話,實在令人討厭。“是不是應該以死謝罪呢?”
不過麗妃的一番話反而提醒了太后,太后一聲令下,命人去取軍令狀,交給徐安念。
徐安開啟軍令狀,就著燈籠中的燭火,看了數行,臉色一變,又扭頭瞅了瞅太后。
“怎麼了?”太后問道。
徐安支支吾吾地不敢回答,太后一把搶過軍令狀,看了片刻,“啪”地一下,重新甩在徐安的胸口。
徐安著雙手捧著,遞給祁煜。
祁煜只看了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頭去看進寶,只見她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笑。
原來軍令狀上只寫了抓住謀害張采女的兇手,其餘隻字未提。
因為當時進寶說讓死人復活,在場的人都好奇著死人復活的事情,根本沒有在意進寶到底是怎麼寫的,就這樣被進寶鑽了個空子。
太后胸口起伏,杏目圓睜,手握成拳重重地擂著坐下的軟墊。
麗妃從內監的手裡仔細地看完軍令狀,氣的差點沒將銀牙咬碎。
進寶已經依照軍令狀上面的約定,抓住了殺害張采女的兇手,這個軍令狀也已經功成身退了。
眾人皆齊齊地看向祁煜,等著他開口。
祁煜則凝視著進寶,目光深邃,彷彿要把她一眼看透似的。
進寶微微垂眸,眼睛瞅著腳前的一處地方,並不與他對視。
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中慶宮院落中的枯枝在冷風中微微顫抖,四周都籠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祁煜思索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嘆了口氣,揚手道:“剖吧。”
“皇上……”太后驚愕地道。
祁